卿如晤眉頭輕輕蹙起,她並不討厭這個活潑開朗的昭陽郡主,自然也不會介意昭陽郡主的無禮舉動,但是她的感覺告訴她,昭陽郡主對她似乎有敵意,雖然不明顯,但是可以讓她敏銳察覺到,聞言她笑著道:“春深了,白日本宮覺得很困,睡得多了些,到了晚上就怎麼也睡不著了,所以眼下才會一片烏青。”
昭陽郡主挑眉一笑:“原來如此,昭陽還以為太子妃嫂嫂心思太多,所以晚上才睡不好。”
這話很是無禮,卿如晤卻對這個比自己小上幾個月的昭陽郡主生不氣半點氣,也隻當她是小孩子心性,不與她計較,隻是道:“這麼說也沒有錯,本宮心思的確不少。”
顧昀華見昭陽郡主有不依不饒之勢,連忙開口道:“昭陽,你到底找我做什麼?”
昭陽郡主嘟嘟嘴,道:“嫂嫂,昭陽想要和顧世子討教劍法,你幫我約他入府好不好?”
這下卿如晤總算明白昭陽郡主這莫名其妙的敵意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她是看上了顧昀暄,所以才對自己這般不客氣,思及此處,卿如晤抬眸認真地看了一眼昭陽郡主,不由得為顧昀暄感到欣慰。
昭陽郡主出身高貴,樣貌也是長得嬌俏可人,不僅與顧昀暄門當戶對,而且一個是青年才俊,一個是天真爛漫的少女,二人怎麼看都十分登對。
這倒是一樁極好的親事……
然而顧昀華並沒有為自家大哥撮合的意思,反而不勝其煩地道:“你要討教劍法,找你大哥啊!我大哥沒空與你比試。”
昭陽郡主登時橫眉豎目,如同一隻發怒的小貓,張牙舞爪地威脅道:“我不管!今日昭陽要是見不到顧世子,昭陽就去告訴母妃,讓她給你喝又黑又苦的安胎藥!”
顧昀華原本是個小煞星,不管到哪裏眾人都躲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克星,聽了昭陽郡主的話,她無可奈何地扶額,道:“喝就喝吧!反正也習慣了。”
昭陽郡主不依不饒:“嫂嫂你當真不幫我?”
顧昀華斬釘截鐵地道:“我幫不了你。”
昭陽郡主嘴巴一扁,眼眶頓時就紅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管不顧地就開始嚎了起來,那聲音極具穿透力,震得卿如晤和顧昀華頭暈眼花。
正當顧昀華要繳械投降時,卿如晤向她使了一個眼色,她立即捂著肚子痛苦地哼了幾聲,荷風連忙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來人啊!世子妃出事啦!快來人啊!”
她的聲音喊來丫鬟,丫鬟喊來婆子,婆子又喊來長孫楚淮和燕王妃,二人見顧昀華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而昭陽郡主站在一旁震驚不已的模樣,頓時就知道又是這個惹禍精惹出了事情。
燕王妃立即叫大夫為顧昀華看診,然後抬眸看向昭陽郡主,僅僅隻是一個眼神,昭陽郡主一改方才驕橫跋扈的模樣,如鬥敗的公雞似的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道:“母妃……昭陽……昭陽沒有做什麼,嫂嫂她忽然肚子痛,與昭陽無關!”
燕王妃還未說什麼,長孫楚淮便怒氣衝衝地過來扯住她的耳朵,道:“說了多少次,你嫂嫂懷有身孕,不可以驚到她的胎,你總是當成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這次大哥就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長孫楚淮用力一擰,昭陽郡主頓時哇哇大叫:“母妃救我,大哥他謀殺親妹啊!”
燕王妃沒有理會她,沉聲吩咐道:“來人!找個長凳來!”
昭陽郡主頓時失了聲,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嚇得瑟瑟發抖。
於是她在瑟瑟發抖中被綁在長凳上,嘴裏塞了張帕子,燕王妃接過侍女遞來的的鞭子,竟當著卿如晤的麵,狠狠地抽在昭陽郡主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