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考試即將開始,長孫曌忙得腳不沾地,每日回來卻還要處理暗衛彙總的消息,卿如晤心疼他太過勞累,隻得冷臉勒令他去休息,然後幫他整理這些千頭萬緒的消息。
她按訊息的重要程度分成非常重要、重要、一般三個等級,整理好了放在長孫曌的桌案上,等長孫曌每日回到家便可用很短的時間看完,幫長孫曌減輕了很大的負擔,最後長孫曌幹脆將日常公文都交給卿如晤處理,剛開始時,卿如晤還有些束手束腳,到得後來也能處理得井井有條,所有人都挑不出任何錯處。
至於高雨柔與薛風晚的流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成為了繼“太子妃求藥”一事後京城眾人茶前飯後的談資。
“又這麼早?”這日天微蒙蒙亮,東方天際將將泄出一片魚肚白,長孫曌在卿如晤額上落下一吻,卻把卿如晤給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道,“我讓紅英給你備了早膳,你吃點再出去,不急於這一時片刻。”
長孫曌揉了揉卿如晤的頭發,又將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微微笑道:“好!你再睡會兒。”
“嗯。”卿如晤咕噥了一聲,轉個身就睡覺著了,長孫曌細心地為她拉好被子,動作輕柔,可以說是小心翼翼也不為過,但他卻在走出房門的刹那,大步流星地向府外走去,顯然十分匆忙。
長孫曌離去不久,高雨柔也跟著出了太子府,但因為卿如晤一直在睡覺,竹露也沒有打攪她,隻待她醒來再行彙報。
然而正因為這個小小的失誤,造成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
那高雨柔出了太子府後,並沒有去任何不該去的地方,也隻是在街上隨意逛逛,時不時還去裁縫店和首飾店看看,就像尋常女子逛街那般。
這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高雨柔來到了一家脂粉店門口,鋪子剛剛開門,店鋪的夥計還在打著哈欠,她在附近徘徊了一圈,待有人走進去後這才跟著進去。
店鋪裏有幾個女客在挑選脂粉,邊挑選的時候邊將各家的隱秘事拿出來閑聊,高雨柔假裝挑選脂粉,實則卻在凝神聽著,不知怎的那幾個女客忽然就談到了她和薛風晚的頭上。
“你們聽說沒有,那個寄住在太子府的女子被英國公家薛世子看上了,揚言說非她不娶,可是那女子也是個根本就沒有看上薛世子,還與他斷了關係,當真是個是個奇女子!”
“什麼奇女子?她不值當你這樣誇獎,你想想啊,那女子可是住在太子府,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必然是看上了太子殿下,所以才會拒絕薛世子,雖然英國公府也是一等一的權貴。但與太子府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我要是那女子,也會選擇太子殿下!”
“呸!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太子殿下心裏隻有太子妃一人,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就憑她那出身,就算是給太子妃娘娘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竟以為太子殿下會看上她!真是不自量力!”
“自以為是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太自以為是了,薛世子都看不上,我瞧著她要在太子府裏孤獨終老了。”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著聊著還哈哈大笑起來。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就這樣鑽進了高雨柔的耳裏,如同冰針一般紮在她的心口。
高雨柔緊緊地攥住脂粉盒,雙目中迸出強烈的恨意,她“啪”的一聲關上脂粉盒,然後快步走到那幾個女子的身邊。
那幾個女子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突然衝過來時是為了大打出手,頓時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