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集中到卿如晤身上,仿佛在表達“怎麼又是你”,卿如晤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些許輕蔑與嘲諷,淡得就像灌進這殿裏的縷縷微風。
一次兩次成祖還懷疑是卿如晤做的,但接二連三都矛頭直指她,就算成祖是傻子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仍然要秉公處理此事,否則就算他開了金口,免除卿如晤的一切嫌疑,讓人還是會多加置喙。
要是淑妃在此,她必定恨鐵不成鋼,要是這媽子最先招認的是楚美人,一切都會占盡先機,現在一口先咬了卿如晤,也隻能將錯就錯,咬死下去。
“哦?你且說說,”成祖身子向後一仰,雙手搭在龍椅的扶手上,好整以暇地道,“太子妃是怎麼謀害煜兒的?”
奶娘張大嘴巴,驚恐萬狀地道:“十數日前,奴婢帶六皇子到禦花園遊玩的時候,六皇子突然跑……跑了出去,衝撞了太子妃,當時太子妃十分生氣,當場就像摑六皇子……若非奴婢等阻止及時,六皇子必定被太子妃欺淩,當時六皇子嚇得魂飛魄散,哭了好一會兒,必定是太子妃泄恨不成,秋後算賬,這才將六皇子給毒害了!”
奶娘一開口,嬤嬤也跟著道:“陛下,太子妃的行事風格眾所周知,最是狠毒不過,府中的姬妾被她一手摧殘,死的死傷的傷,且不說她在府中做的那些惡毒事,就拿先鎮南王世子來說,太子妃可是為了一個奴婢,硬生生地打斷他的腿啊!這樣狠毒的一個人,謀害六皇子有什麼奇怪的?”
嬤嬤表明了態度,小丫頭也不甘落後,連忙跪在一地,誠惶誠恐地道:“陛下……奴婢們,奴婢們的確見到六殿下衝撞太子妃娘娘,而且太子妃娘娘也異常地惱怒。”
內侍接著道:“陛下……陛下您想想,太子妃當場泄恨不成,若在短時間內繼續作惡,勢必會被抓個正著,為了不敗露行跡,她才使用這種十數日才發作的毒藥。”
這時,奶娘趁熱打鐵,發了個狠毒無比的誓言:“陛下,老奴要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六殿下可是您的親兒子,如今他被人毒害性命堪憂,陛下,你要為六殿下做主啊!”
一堆嬤嬤婢女哭天搶地,仿佛她卿如晤真幹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一樣。
“太子妃,你作何解釋?”成祖淡淡地問了一句。
卿如晤並不急著回答,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幾十個人,半響,突然間嗤笑一聲:“你們以為人多就一定勢眾麼?說話前也不打打草稿,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你們數十個人眾口一詞,空口白牙誣陷本宮殘害六弟,那倒是拿出證據來,憑你們一麵之詞就想把屎盆子扣在本宮頭上麼?!”
說著,卿如晤抬眼看向長孫霆,一字字道:“三弟,你不開口可是默認了這些奴才所說的話?雖然前些日子你陷害太子府不成,但本宮與殿下從未曾因此介懷,更不會和三弟起了齟齬,可如今這是怎麼一回事?本宮與殿下作為受害者都沒有做什麼,反倒是三弟怨恨上,要借六弟中毒一事陷害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