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有辦法?”偏殿內,荷風為卿如晤掖了掖被角,小聲地道。
嘉榮公主已被影魅閣的閣主送回去,偏殿的外室有邢善值守著,內室裏隻有荷風和竹露二人,紅英他們都留在宸綏宮。
為了方便從皇後口中套出解藥的消息,卿如晤又“動了次胎氣”,邢善便以不能輕易移動為由,使她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誰知卻沒能問出什麼。
卿如晤抬眼望著頭頂的幔帳,雙眸在明滅的燈影下熠熠生光:“先前我本以為皇後一心扶持長孫泓登位,是為了當權傾天下的太後,但和父皇爭吵過後,她竟一門心思地尋死,眼下我也拿不準她在意的是什麼,不知道怎樣才能捏住她的軟肋,逼她交出解藥。”
荷風輕柔勸道:“小姐,雖然您動了胎氣是假裝的,但邢副主事有句話奴婢覺得很對,憂心煩惱都不適合養胎,奴婢知道您擔心殿下,卻也要為著肚子裏的小殿下想想,別把自己和小殿下都累壞了,否則就算您能為殿下找到解藥,殿下也不會開心的。”
卿如晤看向荷風:“你不好奇為什麼我會知道皇後給殿下下了毒麼?”
荷風輕聲道:“小姐,雖然奴婢不知道您是怎麼得來的消息,但奴婢卻知道,您得知殿下隨時都可能會毒發的時候,心一定被揉碎了,那種有一把刀橫在頭上隨時都會砍下的感覺,必然讓您不好受,但是,都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皇後下的毒不一定會發作,不能因為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累壞現下的自己,看見您這個樣子,奴婢實在心疼。”
卿如晤勉強笑了笑:“荷風,如果殿下有個萬一,我必定是活不下去的。”
“小姐!”一旁的竹露聽不下去了,“荷風說的對,不能被即將會發生的事情所累,好端端地說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奴婢倒覺得眼下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荷風瞪了竹露一眼,似在怪罪她不該無禮。卿如晤被竹露這麼一說,心底的愁緒反而被壓下去許多,的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
翌日。
喜樂公公去前朝宣布皇後病重,陛下陪伴皇後,取消早朝的消息。
淑妃帶著人搬了許多東西到鳳藻宮,說是準備宿在鳳藻宮侍疾,她先去正殿裏看過成祖和皇後,再過來偏殿看卿如晤。
荷風連忙迎了上去:“淑妃娘娘,太子妃娘娘還在睡著,不便接見,請您見諒。”
淑妃挑眉,吐氣如蘭:“怎麼這個時辰了還在睡著,可是身體有什麼大礙?”
荷風一臉憂焚地道:“昨夜太子妃娘娘身子不爽,一直覺得腹痛,折騰了大半夜才睡下,這會兒正在補覺。”
淑妃目光微閃,卻露出一臉關懷的神色:“本宮就進去看一眼,不會吵醒太子妃,否則本宮始終不能安心。”
荷風攔在她麵前,不卑不亢地道:“淑妃娘娘,奴婢說了太子妃娘娘正在歇著,任何人不得打擾,您若想問候我們娘娘,還請晚點再來。”
淑妃冷冷地看著荷風,臉上已經蘊了:“荷風,本宮好心好意過來看望你家主子,你一再阻攔究竟是何意?難道你覺得本宮不配看你太子妃一眼麼?雖說太子妃在品級上是的確高出本宮一星半點,排資論輩本宮還站了一個長,本宮平日對太子妃畢恭畢敬,那是本宮給太子妃麵子,不代表本宮可以隨意踐踏,更輪不到你這小小的婢女在本宮麵前耀武揚威!你給本宮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