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剛剛下了點小雨。

霓虹燈五顏六色,車喇叭刺耳的聲音不間斷。

高級公寓,十五樓。

落地窗前,應若翡將窗外的一切盡收眼底。她喜歡並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姐,咖啡來了。”助理陶欣小心翼翼地捧著咖啡。

應若翡悠悠地側過頭,眼神打量了一下桌麵,開口:“放那吧。”

風情萬種。

陶欣腦海裏隻有這四個字。

盡管應若翡此時隻是簡單的穿著浴衣,踩著拖鞋,頭發還有些濕,慵慵懶懶地灑在肩上,不施任何粉黛,她的一舉一動,哪怕隻是簡單的一個眼神,都牽引著人心。

美,太美了。

世人都用尤物來形容美女,但卻用應若翡來形容尤物。

說起來,應若翡是一個神話。

十歲出道,已出道十五年。年年坐擁最受歡迎女神榜單第一,她的火爆程度,可以說沒有一個人不認識她,就算沒有見過,也一定聽過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應若翡還是應氏集團的掌上明珠,是萬人寵的小公主。

“姐。”陶欣將咖啡放在桌上,“甜甜這部劇換了男主角了。”

應若翡沒有回話,隻是點了點頭。

但是顯然陶欣十分激動:“是安炎涯。”

應若翡聽到安炎涯這三個字時,終是抬了下眼皮。

她知道安炎涯,這個不過才出道幾年在娛樂圈的地位就要趕上她的男人。這個男人背後的背景在娛樂圈裏始終是一個謎。隻有人知道他背景強大,卻無人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

她見過安炎涯。在那次酒宴裏,遠遠地,她就看見了他。他長得極為俊美,精致的像個俄羅斯娃娃,充滿靈氣。但確實,安炎涯有著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

他的氣質吸引著應若翡,清清冷冷,像個落難的王子。落難的王子——應若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而讓應若翡最難忘的,是安炎涯的眼睛。他的眸子有點淡藍,很淺,長長彎彎的。他的眼睛是溫柔的,像掉進雲朵那種軟軟的感覺。應若翡學過心理學,她最擅長觀察人的眼睛。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眼裏表麵的溫柔,溫柔的背後是冷漠、厭惡甚至還有恨意。

很好奇,這個不過才二十來歲的少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應若翡還在思考,安炎涯卻突然轉過了頭,與她對視。安炎涯笑了笑,眼睛彎彎的,柔情似水。應若翡也不避諱,回了一個微笑。

“很有意思。”應若翡勾了勾唇。

“姐。那我先回去啦,有事聯係我。”

應若翡點了點頭。

陶欣走後,應若翡走進臥室,打算換件衣服。她剛走了幾步,還離臥室有些距離時,天突然黑了,停電了。伴隨的,還有一陣刺耳的玻璃破碎聲。

應若翡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是本能地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有些許玻璃碎片劃過了應若翡的手臂,疼痛,讓她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她的背後有人。

這個猜測令應若翡冒出了冷汗。

這裏是高級公寓,防護設施齊全,有安全係統工程,況且,這裏是十五樓。蒼蠅都飛不進來,更何況還是一個大活人?

應若翡依然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勢,她不敢輕舉妄動。過了幾分鍾,身後沒有什麼動靜。應若翡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裏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她也不覺得痛。

應若翡緩緩地轉過頭。

落地窗前,站著一個少年,少年的腳下,全是玻璃碎片。背後的霓虹燈和月光都灑在了他的身上。他帶著光,他高大,而她在黑暗裏,她渺小。那一刻,應若翡有點恍惚,她好像看見了神明。

月光讓應若翡看清了少年的臉龐。那是一張無比精致的臉,甚至是比安炎涯還要好看十分。他身上有著少年感、又有著讓人說不清的魅惑感,很獨特。應若翡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對視的瞬間,她感受到了他眼裏的憂鬱,濃濃的化不開的憂鬱。他的眼睛像深淵一樣,洞穿人心,像毒蛇一樣,令人窒息。應若翡想,那一定是一雙無與倫比的眼睛,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清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