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少?”獨孤聿笙認出了喻時錦,拿著酒杯的手一頓。
酒吧的各種煙酒味混雜在一起,太過的悶,喻時錦低眸煩躁扯開了領口的一枚扣子,側眸看向對方,很平靜的道:“獨孤聿笙。”
“嗯?”獨孤聿笙這才反應過來。
“可以先離開?”他將目光重新移到了蘇回傾身上。
瞳孔微凜。
獨孤聿笙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兩人,那天喻時錦直接跳下戰機他看在眼裏,想到這裏他收回目光,拿著自己的酒杯去了另一個角落。
調酒師將調好的招牌放到蘇回傾麵前。
蘇回傾端起來,瞥了一眼喻時錦,語氣散漫,“什麼事兒,說。”
喻時錦坐到獨孤聿笙剛剛的位子上,然後伸手就這麼抽出了她手裏的酒杯,另一隻手拿出了木盒放在她麵前,“拿去。”
蘇回傾一眼掃過去,就知道裏麵是什麼。
昨晚大頭送過來的紫陽草。
“我不要,你們喻家應該有自己的藥劑師吧?”酒被拿走了,她隻好伸手支著下巴,慵懶的問著,“還有其他事兒?”
喻時錦目光一沉,慢慢的逼近她:“為什麼不要?”
蘇回傾笑了一下,依舊是邪氣凜然,那清雋的眉眼在聚光燈的掃射下也是說不出的好看,“喻哥,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紫陽草,百年也不會見一株,我要真拿了,那才叫奇怪。”
“葉家給你的賠償。”喻時錦有些無奈。
“葉家不會這麼蠢,”蘇回傾腳搭在椅子上,低眸嗤笑了一聲,“我廢了他們家一個人,還賠我一株紫陽草?”
喻時錦低著眸,這一次沒有快速的回答,而是看著麵前的人。
蘇回傾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雪白的顏色,在掃射過來的燈光下不斷變化著顏色,袖口被她折了兩道,此那修長的手正極其慵懶的撐著下巴,微垂的眼眸流出來的都是動人心魄的瀲灩。
“不是,”喻時錦一手拿著蘇回傾的那杯招牌,一杯下肚,喉嚨湧起了一種灼熱的燒烈感,忽然開口,“蘇回傾。”
很少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
他聲音很低,每一次喊的時候,總有一股纏綿的味道。
蘇回傾陷入了短暫的迷茫後,才回過神,勾著唇看他,“你說。”
“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我在一起。”喻時錦慢慢靠近,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清晰,但是卻不見一點的遲疑。
酒吧裏還是那樣的吵鬧。
但是蘇回傾隻覺得腦中轟的一下,電光火石間,她什麼都想不出來,臉上也是剛剛的表情,聚光燈打在她的臉上,很明顯的照出了那張臉上一瞬間的呆滯。
氣勢這個時候想說一句話都是費勁的。
蘇回傾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收到過的情書都不少,但是敢真正當著她的麵說的,幾乎沒有。
敢當著她的麵說這件事,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喻時錦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或者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蘇回傾下意識的將喻家的那件事忘了。
腦子是亂的,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人生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她明白她的責任,明白她所背負的一切,明白她要走的路還遠。
更明白,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考慮過這種事。
她低眸,朝調酒師看過去,很慢的四個字,“麻煩,招牌。”
調酒師很快就調好,擺在她麵前。
“喻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拿著酒杯,眯眼看向喻時錦。
“蠢,”喻時錦第一次再她麵前點了一根煙,透過煙霧,很難看清他眸底的光,“這件事你回去再想想,我不逼你。”
他再次將那株紫陽草推給蘇回傾,低著的眸中滿是深邃,最後全都化為一聲輕歎,“這本就是葉家欠你的,你不要……因為我而覺得有負擔。”
說完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夜色。
“老大,現在回去?”大頭將車開過來。
喻時錦掐滅煙,沉沉的一句:“先不回去,去找阿波羅。”
“阿波羅?”大頭大概知道老大去找阿波**嘛,不過也沒有多問。
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今晚的老大好像有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