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招吧,箭神奧訣——一箭裂九霄!”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那一支滿載著馮蒙怒火的神箭如同飛火流星,一經離弦,便化作九道湛藍色光芒同時射向對方!
再看九嬰,依舊是那樣的不屑一顧,隻是微微揮了揮手,一副不可思議的場景便發生了——
九道箭影盡皆消失,無聲無息之間,那支唯一的‘落日神箭’被她輕輕鬆鬆的握在手中!
“不,不!這不可能!”馮蒙兩腮抽搐不止,臉上又是憤怒又是驚恐:“‘一箭裂九霄’是我師父親傳奧義,你怎麼可能接得住?!難道,難道……”一股莫名的驚恐瞬間衝上心頭,結結巴巴的說道:“師父他……藏私?!”
“你師父沒有藏私,當年我的確死在這招‘一箭裂九霄’之下,隻可惜,你沒學到家……”說罷,九嬰仰天長歎一聲,似是追憶往昔道:“羿啊,雖然當初我死於你手,但我仍舊佩服你是個英雄……”
“隻是你竟然收這樣一個無恥之人為徒,我對你的敬佩之情可要大減了。”九嬰歎罷,望著手中落日神箭,自言自語般的歎道:“你生前未曾蕩盡仇寇,臨終還死於自己徒兒之手,是不是很不甘心?嗬嗬,別忙,就讓我這個‘仇人’來幫你報最後一個仇吧~”
倘若羿在天有靈,得知自己的殺身之仇竟然是自己的仇人所報,將會是何等心情?
隻見九嬰揚手向天虛伸,落日神箭霎時化作日輝之光直衝天際,不過一個呼吸,疾速激射下來,從馮蒙的肩頸處直插入他的靈脈所在,靈脈既毀,馮蒙的身軀也就隨之漸漸消散,化作青煙……他身上的神弓、神箭也變成無主之物,飄飄蕩蕩的飛到九嬰麵前。
“唉,想不到這家夥為了長生竟然連肉身都舍棄了,去作什麼‘散仙’,真是死不足惜……”九嬰無奈的搖搖頭,隨手將神器收於囊中,同時向上麵瞥了一眼,猛地朝天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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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這老魔竟欲來天界生事?!”透過碧波池的倒影,一眾散仙大驚失色,唯有玉帝與三清麵不改色,隻聽玉帝下令道:“眾卿,回淩霄殿!”
說罷大袖一揮,頭也不回轉身就走。餘下眾散仙也都紛紛尾隨其後,一同回淩霄殿準備布置對付九嬰的人馬。
一時間,碧波池水旁除了守備的天將外,隻剩玄天青與俞兆二人。
“天青,我累了……我們回重天宮吧~~”俞兆歎了口氣道。雖然隻過了半天,但聽他口氣看他容顏便好似老了數百年一般。
玄天青心中一痛,他知道那是因其元神殘破導致的‘心力不足’,短期內尚無大礙,但若拖得久了,再厲害的仙人也免不了要元氣大傷。想到這裏,不由得恨恨道:“師伯放心!他日徒兒定會將您失去的元神取回,到時候,我要讓這些卑鄙無恥之徒血債血償!”
俞兆見他周身戾氣橫生,不免可惜,但當下這幅場景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而後岔開話問道:“對了,算算日子,九五大會應該已經召開了吧?快給師伯說說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會上,都發生了些什麼趣事?”
聽他這樣一問,玄天青不禁頭皮一緊,思緒片刻後,便將這幾日間發生之事撿要緊的說與俞兆聽。為了讓其安心靜養不至勞神過度,隻說九州正兀自準備著迎戰舍心教,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看到俞兆略微安心的樣子,玄天青心中卻很煩悶:每每想到在他眼皮底下被捉去的四海龍王,現今仍舊生死未卜,他便如坐針氈。
“先將俞師伯安頓好,然後趕去華山和眾仙商討才是上策,就這樣!”
想到這裏再不猶豫,馬上帶著俞兆回重天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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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萬骨宮廢墟旁的一片空地上,欣湛等三人正在交談著。
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個時辰內,欣湛、柳驚鴻二人已經從林吾豐(殺伐兒)口中得知了許多舍心教的‘秘密’,何時建教,何時立足北洲大地……以及過往的諸多大事。
每每談及那些血腥往事的時候,林吾豐臉上都會不由自主的抽搐,顯然,那些事情都不是當時的他能左右的。但當提到這次舍心教大軍侵襲九州的時候,柳驚鴻還是忍不住一驚!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舍心教的行動並非你所指揮?這是怎麼回事,快說說清楚~”柳驚鴻急道。
若舍心教進犯九州,必定途徑昆侖;須知此時玉真門內修為高深者不多,不算若蘭卿的話,派中僅剩幾個金丹八轉境界的掌教而已,其餘高手均去華山赴‘九五大會之約’了。眼下自己又不在,單憑玉真門哪裏擋得住那些‘無心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