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就奇怪了！前輩既沒有煉化獸身，也沒有成就散仙之體，卻為何能從夏朝活到現在？這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啊！前輩，可否賜教一二長生之術？”
望著柳驚鴻戲謔的目光，欣湛苦笑一聲，道：“唉，當初真不該和杜康那小子濫飲，誰想到他竟然將我寫進書去了？……不過也好，這樣一來，我老人家也算名垂青史了，嗬嗬~~”
“別得意了！”柳驚鴻白了他一眼，笑道：“秦朝皇帝焚書坑儒，有關杜康的典故早就失傳的七七八八，我看到的那本書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的，想名垂青史？想得美！……勿要閑扯，你還未回答我的話呢！前輩……”
“若我猜得不錯，你，並非‘人界’之人吧？”
此時的柳驚鴻目光如炬，停下腳步來，死死地盯著欣湛的嘴巴，好像隻要對方從口中說出什麼，便會印證自己許久的猜測。
隻見，欣湛先是沉默不語，然後尷尬的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最後無奈道：“如歆，你是何時開始懷疑我的？”
“果然！這老家夥身上果然有古怪！”
柳驚鴻心中暗忖，表麵不動聲色的說道：“自打你慫恿我一起尋找‘三件聖器’的時候！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一個人界之人怎麼會對神界、對那三件亙古長存的聖器有著如此深刻的了解？”說完這話，就見欣湛伸手摸了摸下巴，瞟了她一眼，問道：“如果我說，我確非人界之人，你會怎樣？”
“我隻要前輩將整件事情說清楚，好讓我知道，自己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僅此而已。”柳驚鴻坦然言道。“唉~”欣湛雙手攤開，略顯無奈道：“如歆啊，你這一次確是多慮了……沒錯，我是神界中人！”盡管先前便有猜測，但當她真的聽到對方親口承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驚，隻聽他繼續說道：
“……可是之前我與你說的話，也沒有半句虛假；我的的確確是渴望回到神界，但又苦於自身力量不足，所以隻得找尋誌同道合，而又有足夠實力的人來相助，從而完成願望。放眼當今的修真界，呃不，就就算放眼四洲三界，能有這份本領的，也隻有你一人而已，你說，我不找你還能找誰？”
“真的？！”柳驚鴻點點頭，暗道，難怪這老家夥修為深不可測，原來不是凡間人物。想到這裏，又半信半疑的問道：“可我還是不敢相信，你一個神界中人，為何到人界來、卻又沒有回去的辦法？”
“哼，你以為我願意來麼？”
欣湛冷哼一聲，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當初‘人皇封天’時，借用三聖器之力，幾乎將在世所有神眾都封印到神界去了，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人界……對了，那時候還沒有人，這裏還不能稱之為人界，隻能說是‘地界’；雖然大部分神眾被封印，但也不乏例外，種種機緣之下，還是會有一些‘漏網之魚’遺留在人界的。”
“像是神農，女媧之類的小輩，哼！他們幾個原本隻是些不入流的小神，留在人界後反而成了萬古留芳的聖人，真是可笑！”欣湛冷笑一聲，顯然對那些人人頂禮膜拜的先輩們很是看不起。
“至於我……欣湛，”說到自己名字時，欣湛忽然停頓了一下，柳驚鴻心中一動，聽出了她話音中的不自然，但也未打斷他。
“……原本我在神界也算是聲名赫赫，沒想到經那一事後也被棄留在人界，隻能說是時運不濟；多年來我為了能回到神界，一邊遊曆三界結交可造之才，一邊四處尋訪三聖器的下落，但始終收效甚微；直到今時今日，總算天不負我，眼看著三聖器最後一件就要到手，隻需再找到一個修為足夠之人，便可助我渡過‘天塹’了！”
欣湛越說越興奮，猛地一轉身，雙手緊緊握住柳驚鴻的肩膀，說道：“如歆，你我也算有近百年的交情了，就算你怨我之前沒有實言相告，你也一定要幫我一次！我在這片天地待得太久了，隻要還在‘天塹’之下待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壓製，我已經受不了了……若你不舍得離開，隻需幫我開啟三聖器，打開天塹一條道路，到時候是隨我一同前去神界，亦或是留在人界，全憑你意，我決不強求！”
望著對方那近乎癲狂的神情，柳驚鴻輕輕地推開他的手，緩緩轉過身去，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