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被迷住的鄧佳怡(1 / 2)

那輕柔的琴聲,再一次響起,隻是這一次,聲音更加細柔,仿若清澈明淨的溪水,在山間潺潺流動。又如同來自深穀幽山,靜靜地淌著。淌過人生的皺折,淌過歲月的顛沛,淌過那滾滾紅塵,回歸了寧靜。

以鄧佳怡此刻的姿勢,就像依靠在蘇杭的懷裏。而被一個不算特別熟悉的男人抓住了手指,她更覺口幹舌燥,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但那汩汩韻味的琴聲,卻讓她逐漸恢複了平靜。四周升起了清爽的氣息,仿佛此時身處幽靜的山穀之中。

她忽然發覺,這是自己剛才彈的曲子,但與自己彈的又有些不一樣。

這時,蘇杭那溫和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彈琴,不應該僅僅是彈琴。如果熟練琴譜,便算會彈,那任何一個孩童都能做到。我說你手法錯了,並非是指如何撥動琴弦,而是指你的手,沒有和這曲子的意聯係在一起。手指的動作,仿佛已經被固定住,該有三分高,便隻有三分高,該是兩分挑,便隻是兩分挑。真正的琴師,不應該固定自己如何去撥動琴弦,如何坐位,而是應隨著曲子的意,隨著自己的心去融入。就像電影中張三豐說的那句話,隻有先忘了你會的,你才能學會。”

話落,曲畢。

蘇杭放開了抓住鄧佳怡的手,問:“現在,你明白了嗎?”

鄧佳怡有些明白,但有有些不明白。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現在渾身發軟。蘇杭身上那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從未與陌生男子親密接觸過的她有一種怪異的感受。那是從骨子裏傳來的酥癢,讓人想撓,卻不知道該撓哪裏。而蘇杭說話時,從耳後吹來的氣息,更讓她耳朵都在發燙。

回想著自己剛才好似躺靠在蘇杭的懷裏,鄧佳怡就覺得沒有任何力氣。她既留戀那從未有過的感受,同時又有些緊張。

見鄧佳怡悶不吭聲,蘇杭伸手敲了敲琴體,發出清脆的聲音。這聲音讓鄧佳怡嚇了一跳,她連忙抬頭,正見蘇杭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你在想什麼呢?”

鄧佳怡像做賊一樣,連忙搖頭,說:“我,我什麼都沒想!”

“那我剛才說的話,你明白了嗎?”蘇杭問。

“呃……”鄧佳怡微微低頭,看著身前的古琴。蘇杭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但話語中的意思有些深奧,讓她似抓住了一些東西,又想不通究竟是什麼。

一看她這樣,蘇杭就明白,這丫頭還沒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在這一點上,唐振中就比她好太多了。稍加點撥,便能悟透。當然了,這和閱曆有關係,鄧佳怡畢竟年輕,跟唐振中這樣的老人相比,還差的遠呢。

不過這沒法逼,隻能靠她自己慢慢悟。本想讓鄧佳怡自己多體會體會,誰知這丫頭卻把他拉住,死活非要聽一曲作罷。

被她纏的沒辦法,蘇杭隻好坐在禪月古琴前。略一思考,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

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響起,那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又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

這是一首歡快的琴曲,如春風綠過田野,如雨筍落殼竹林,又如孩童們追逐風箏。聽著琴曲,恍惚自己回到了兒童時代。無憂無慮,歡快的玩耍。沒有憂愁,沒有責難,那記憶力的童年,在琴曲中如流水一般逝去。

鄧佳怡癡了,她迷戀的看著蘇杭的雙手在琴弦上撥動。想到那柔軟的手指,曾與自己五指相貼,她又紅了臉。

彈琴的蘇杭,是那麼的靜,如黑夜中升起的明月,不甚明亮,卻有著朦朧的魅力。這份魅力,讓鄧佳怡無法抵抗。她忽然想起唐振中珍藏的那支白玫瑰,那是戀愛的衝動。

是的,她想戀愛了。

想和眼前這個男人,談一場花前月下,耳鬢廝磨……

良久後,蘇杭輕撫琴弦,留下一串尾聲。這歡快的琴曲,同樣讓他心情愉悅。被林巧巧激起的那份不快,如陰雲被烈陽衝散。心境再次開朗,四周的靈氣,不由自主被吸引過來,融入到血肉之中。感受著靈氣的增加,蘇杭心情更加舒暢。

而等他抬頭時,卻見鄧佳怡專注的望著自己。癡迷的樣子,讓她那張本就清純可人的麵孔,顯出了幾分天真。一頭柔軟的黑發順著肩膀披散下來,混著陽光,蕩漾著迷人的光彩。蘇杭不是沒見過像她這樣的美女,但舒爽的心境,讓他在此刻有些難以自控,望向鄧佳怡的目光,也帶著幾分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