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求婚的時候,其實她也沒有準備好。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在不合適的時候來了……連月皺了一下眉頭,那種惡心的感覺又湧上來了,頭也昏昏沉沉的。
出於一種本能,她要求離開機場。
是的,連月沒有坐飛機回國,出了機場之後,直接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
“你這段時間不打算回國外了?你這樣工作,你女朋友沒有意見?”
會議室裏,紀雅忽然提起連月。
紀宴抽煙的動作一頓,吐了一口煙霧,“公司那邊的進展並不順利,回去了也沒用,我不打算回去了。現在公司已經轉手賣了出去。”
紀雅原本是打算嘲諷一紀宴的,連月和明燁的事情雖然在網上已經沒人提起,但紀雅知道,這肯定是紀宴心裏麵的一根刺。提起對方的傷疤,互相傷害,就是紀宴和紀雅的相處方式,不過現在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紀宴說的這個事情給轉移。
最為激怒紀雅的是,紀宴這輕描淡寫的態度。
“你把公司賣了?你為什麼把公司賣了都不跟我說一聲?誰允許你這樣任性的?你什麼招呼都不打就回到國內,你眼裏還有誰?你還能做成什麼?我看你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爛泥扶不上牆。當初老太太怎麼會把遺產留給你的?那些錢,到你手裏,全部都被你拱手送給了別的人!”紀雅越說聲音越大,情緒跟著音量一起高漲,“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一輩子都當個米蟲嗎?”
紀宴跟紀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對比,他抽著手裏的煙,微微眯起眸子,“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現在生氣什麼?你不應高興的?還是說,你先要榨幹我身上最後一點價值。這個家裏,或許其他人都有欠你什麼,但說真的,我什麼都不欠你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得的。去海外公司是你的安排,也是我的決定,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自己當初都做不成的事情,怎麼好意思來指責我?如果你隻會說這些廢話,這個公司,我看確實離著完蛋沒有多久的時間。”
“你住嘴。”
紀雅怒不可遏,“至少管理著公司,付出最多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一個會投胎的小孩,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我?”
“會投胎這一點算什麼,生在這個家族,誰不是會投胎的。但誰也不會像你,有這樣的手段和心機。廖霜死在你的手裏,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嗎?”
紀雅臉上很明顯得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淡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每次除了血口噴人,你還會別的嗎?把我說成是殺人凶手,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你再膽敢汙蔑我,我就會律師讓你閉嘴。事關我的名譽,我不會縱容你。你以為還是從前,有老太太給你撐腰嗎?那你就真的想得太美了。與其讓你被外人教訓,我看還是由我來教訓你,免得家醜到時候外傳出去實在是太難看。”
紀宴勾了勾唇,看得出來,根本就沒有把她說的這些威脅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在欣賞著她的怒火,無形之中,紀雅覺得自己說得這樣嚴肅,過於疾言厲色,反倒是輸了氣場。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麵最清楚。任何事情隻要是人為的,都會留下痕跡,不存在說百分百的安全和保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姑姑,陳家已經盯上你了。陳華東雖然是個人渣,但人渣也有情,不過那份情不是對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