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貌相(1 / 2)

晨間,楚潯枂醒來,正好撞見宋君顏那張妖孽至極的臉,她動了動有些酸疼的手臂,手指撫摸著光潔無暇的臉,勾唇打趣道:“君顏這臉可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何須將它藏起來?”

“隻給潯兒一人看可好?”宋君顏伸手將楚潯枂摟住,讓她的頭靠在他頸窩,“可是累極了,潯兒再休息一會兒。”

聽著宋君顏這溫柔至極的聲音,楚潯枂隻是輕輕應了一聲,久久才聽到宋君顏說:“這易容之法是師父授予我,他曾說過在我身世查清之前,無論如何都不可將這容貌現出來,否則會招致殺身之禍。”

“還沒查清麼?”

“沒,隻是在宋府找到我生母留下的東西,早前有人來姑蘇尋過,卻是不確定。”頓了頓,宋君顏起身下床,從櫃上取來一半月形玉佩遞給楚潯枂,那月勾下還懸一淺藍流蘇。

楚潯枂順勢起身,接過這半月形玉佩,卻是熟悉極了,“我竟像是見過,卻是記得不了。”

又仔細看了幾眼,楚潯枂更覺熟悉,更加確定了她是見過的,可是在何處呢?

宋君顏瞧著楚潯枂那一臉苦惱的神情,又是拿過玉佩,柔聲道:“也罷,想不起便算了,玄機樓也在尋了,估摸不久也就有了結果。”

宋君顏將玉佩放好,想到前世與今世一年前來玄機樓查他身世的那人,麵色又是淡了淡,那個暗黑梅花印記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記錯的,一年前他便是派人跟了那人,前幾日琉珠傳來書信,估摸今年也能查清那人的身份了。

到時,他的身份卻是能清了,而他自然也可知道前世殺他那人是誰了。

隻是,楚潯枂注意的卻是宋君顏所說的玄機樓,雖她身在宮中,卻也從裴將軍口中聽過玄機樓,那是個查情報之處,隻是卻無人知其來曆,但由於它牽扯過多勢力,晉元帝不能輕易除掉,又因它不做擾亂朝綱之事,故留著它。

楚潯枂抬眼打量著宋君顏,挑挑眉,其意明顯。

“嗬嗬。”宋君顏輕笑一聲,攬過楚潯枂,溫聲道:“那玄機閣的前主人便是我師父,在我十五歲之時他將玄機樓交於我,而玄機樓依托於雲錦閣。”

楚潯枂瞥下眼,宋君顏此意不正是說明他是雲錦閣閣主麼?本就猜到宋君顏的底細不會這般簡單,卻是沒想,他竟是雲錦閣閣主,而且玄機樓竟是依托於雲錦閣。

一個是製衣坊,一個是□□尋情報處,怎會有人將它們聯係在一起,難怪無人查得玄機樓的出處。

隻是,如今宋君顏將這一層身份告知於她,也是信了她的,隨即,楚潯枂便是湊近,挑眉道:“沒想夫君竟是這般厲害,也難怪會有鳳凰錦,潯兒這可算是攀了高枝麼?”

“是君顏攀了高枝才是,潯兒乃東玄嫡公主,而君顏不過是一無功名的草野文人,識得寥寥幾字罷了。”

楚潯枂瞧著宋君顏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卻是笑了,若不是親近了,她可不知宋君顏是這般性情,外表清高如那皚皚白雪,骨子裏卻是黑透了。

看時辰不早了,楚潯枂正想起來,但宋君顏又是將她攬著,讓她躺下了,楚潯枂有些疑惑,“不用回府奉茶?”

楚潯枂自然是不想回去給宋淵與宋夫人奉茶,隻是她既已嫁與宋君顏,便是該奉茶,不然被嚼舌的可不止她楚潯枂。

“不用,已勞累一夜,自是該歇息。”宋君顏輕輕撫著楚潯枂的臉頰,又是道:“這等小事琉玹自是能安排好。”

聽到宋君顏這麼說,楚潯枂也不糾結,宋君顏定是有他的道理,就點頭,又眯了眼。

許是真累了,倦意襲來,在楚潯枂快要睡著之時,聽到宋君顏輕聲說道:“回去後便搬到公主府可好,宋府那等醃臢之地就不要住了。”

在山間住了三日兩人才回去,先去見了晉元帝,楚潯枂與晉元帝做足了慈父孝女的作態後才去了景陽宮。

裴皇後遣了宮人,與楚潯枂和宋君顏說了許久的體己話,之後宋君顏先回宋府安排搬到公主府的要事,而楚潯枂則留在中宮,陪著裴皇後。

用過了午膳,楚辰玦卻是入宮給裴皇後請安了,聽兩人交談楚潯枂才知晉元帝竟是派楚辰玦率兵去邊境對敵一事。

“定是帶了裴家軍吧。”楚潯枂看向楚辰玦,淡聲問道。

“正是,估摸潯兒也猜到了。”楚辰玦又是道,“照著幾日邊界遞來的軍情,此行一去至少要四月才可平定。”

“至少四月麼?”楚潯枂思索著,狩獵卻是在十月份,五月後,再加上途中耽擱,戰事延時,那楚辰玦卻是不一定可在狩獵前趕來,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錯過他們的計劃?

“四月後若是我還未歸,便隻能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