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一刻鍾,薇才人悠悠轉醒,她睜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茗香,有些害怕,不過神智卻是清醒了,茗香起身,給薇才人行了個禮,輕聲說道:“薇才人不用怕,奴婢名喚茗香,乃潯公主的侍女,公主已給薇才人服過解藥了。”
薇才人掙紮著要起來,卻發現腳心傳來陣痛,痛呼一聲,記憶襲來,就愣愣的坐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轉頭看著楚潯枂,有些不安的緊拽著袖口。
楚潯枂起身,對著薇才人笑笑,接著向床邊走來,開口,“想來薇才人也知本公主所來為何事。”
“是······潯公主盡管問,臣妾······臣妾定言盡所知。”薇才人斷斷續續的回答著,語氣中還是難掩害怕。
楚潯枂也不介意,就在床邊坐下,淡聲道:“那本公主就明說了,當日你要給我母後何物?”
薇才人麵色一變,看向放在角落中的箱子,接著低下頭有些不敢看楚潯枂,過了許久才抬頭,開口道:“若是臣妾將此事告知潯公主,潯公主可否保臣妾一命?”
“本公主答應你就是。”楚潯枂輕輕點頭。
得到楚潯枂肯定的回答,薇才人才伸手指向那放在角落中的箱子,“打開那箱子,箱子廂房有一玄關,按下那玄關後暗格就可開,那東西正被臣妾藏於暗格中。”
楚潯枂看向茗香,茗香會意,就向箱子走去,打開箱子,摸到了底部的玄關,按了一下玄關,暗格打開,隻見一個用豔粉色綢布製成的包裹。
茗香取出包裹,將包裹交由楚潯枂,楚潯枂打開,其中有一香囊,還有幾張絲帕,帕上寫有字,先將香囊拿起,香囊為淺藍色,上麵繡了隻展翅欲飛的仙鶴,精巧至極,香囊傳來淡淡香味,像是檀香,又似比檀香多了一味。
接著,楚潯枂拿起絲帕,正好瞧見其中的“琬琬”二字,麵色冷淡了,將包袱關好,楚潯枂看向薇才人,冷聲問道:“這東西可有他人見過?”
“沒······這東西是九年前臣妾從德妃處所得······”薇才人的話帶些猶豫。
“為何九年前就得,如今才拿出來?”楚潯枂冷眼看向薇才人。
“這是臣妾的不是,東西本就不該拿出,奈何一月前出了事·······”薇才人緩緩將事情說來。
一月前,她晨起去給宮中正主德妃請安,沒想才到門口就聽見德妃和她的侍女在說話,薇才人也不敢進去,就想等候片刻,沒想卻是聽到了德妃提起當年玉貴妃的去世隱情·······
“這香囊正是當年聖上賜予玉貴妃所用,玉貴妃仙去後,這香囊也不知為何到了德妃處,當年臣妾懷有身孕,為了自保,就盜走了這香囊,將此作為扳倒德妃的把柄,想尋個合適的時機將香囊拿出,沒想聖上竟不讓再在宮中提起玉貴妃。”
頓了頓,薇才人又道:“九年前,臣妾不知這香囊是何,隻知德妃私扣了玉貴妃的香囊,沒想那日聽見德妃與侍女的談話,這香囊竟被做了手腳,除了檀香,還添了一味害命的藥。
臣妾本想悄悄離去,沒想卻被德妃發現了······”
說到這,薇才人瞧瞧看了一眼楚潯枂,又道:“德妃威脅臣妾,予奴婢一包袱,讓奴婢將包袱連同香囊一切交由皇後娘娘······”
楚潯枂想起那絲帕上的東西,冷聲道:“按你所說,德妃早知你拿了香囊?”
“確實······”薇才人放低了聲音,“德妃說,隻要臣妾同皇後娘娘提起玉貴妃,皇後娘娘就會收下那東西。”
“嗬。”楚潯枂冷笑一聲,“所以,你就將針紮小人交給我母後,誣陷她行厭勝之術?”
“未曾,奴婢未曾如此!”薇才人趕緊搖頭,解釋著:“奴婢還未東西交由皇後娘娘,景陽宮就被搜出那小人了。”
楚潯枂看了眼惴惴不安的薇才人,又低頭將絲帕拿出來,讀著其間的字,思索著,然後看向薇才人,“你同我母後提起玉貴妃時,還說了什麼?”
“回潯公主······德妃命臣妾同皇後娘娘說,可還記得琬琬與純兒······”說完這句話,薇才人就低下頭,再也不敢再看楚潯枂。
楚潯枂緊拽著絲帕,又緩緩放開,麵色發冷,過了許久,才開口,“你可看過這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