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兮拿著香囊匆匆趕到長寧宮門口,沒有看到楚潯枂,正疑惑,卻聽到長寧宮中傳來響動,忙回頭,見那緊閉著的門緩緩打開了,探出個頭,竟是個帶著發冠的男子。
心中一驚,也不知為何,媛兮快速往旁邊的荊藤躲去,長寧宮原本是緊閉著門,現在門又打開了,且出來的是一冠帽男子,不是太醫和宮中太監和皇子的打扮,媛兮隻覺後背一涼,額間流下了冷汗。
媛兮緊緊的捂住嘴巴,她分明看到那冠帽男子轉過身與長寧宮裏邊的人說著話,而且那冠帽男子還伸手將宮中那人頰邊的頭發勾至腦後,在長寧宮那人不正是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麼?
麵色頓時變得慘白,這可是宮中秘聞!本以為這已是極限,沒想那冠帽男子轉過頭,一身布衣,可那張臉是媛兮怎樣都不會認錯的,是她的父親靖王爺李銘太。
來不及震驚,隻聽到腳下傳來動靜,媛兮慌忙低頭,隻見有一條半大的狗趴在她的腳旁,猛地叫了一聲。
媛兮已經,動了動身,慌忙往長寧宮望去,隻見傅皇後奪門而出,大喊,“誰?”
傅皇後與李銘太走近,媛兮慌忙轉身從荊藤後跑出去,奔跑間她看到了掩在荊藤叢中的那個宮女,就是早上來宸青宮傳話的那個。
傅皇後走到荊藤叢旁,向裏麵探去沒有看到人,低下頭卻看到了掩在花草中的東西,將其撿起,是一個香囊,傅皇後看著這香囊,麵色發冷。
“有人偷聽?”李銘太快步走過來,麵上驚慌。
“這是太子妃的香囊。”傅皇後冷聲道,楚潯枂來長寧宮請安時戴的都是這個香囊,她不會認錯的。
“楚潯枂······”李銘太念著這個名字,表情陰沉。
楚潯枂跟著閑王去了攬月宮旁的一個偏殿,閑王告訴她,邊界戰事已定,明日大軍就會班師回朝,估摸最快半月也會回到上京。
想著宋君顏快回了,楚潯枂心中歡喜,就將媛兮的事情忘了,直至回到了宸青宮中見不到媛兮,問起了旁的宮女,才知閑王的人到達宸青宮之前媛兮就已經離開了。
正在思量著要不要派人去尋媛兮,楚潯枂就看到媛兮快步走進園中,麵上帶著慌張,以為出了事,就關切的問:“媛兮,可是出了什麼事?”
“太子妃······”媛兮隻覺腿一軟,順勢給楚潯枂跪下了,“奴婢窺見了不該見的。”
聽到媛兮這話,楚潯枂環顧了一圈四周的宮人,宮人都退下了,楚潯枂才扶著媛兮起來,“你且慢說,不著急。”
媛兮看了眼楚潯枂,才慢慢開口,將方才所見事無巨細的告知楚潯枂。
傅皇後與李銘太有染?楚潯枂麵色一變,按照媛兮的描述就是如此,“他們可察覺那人是你?”
“沒。”媛兮慌忙搖頭,“可奴婢在荊藤中看到那宮女,正是上午來宸青宮傳來那人。”
聽媛兮說到此,楚潯枂麵色更沉了,看來是那宮女故意要引她過去,為的就是看到傅皇後與李銘太的奸情,還刻意挑了茗香與琉玹不在的時候,分明就是算計好的。
用傅皇後與李銘太的事情來算計她,那麼那宮女就不可能是傅皇後的人,哪怕是長寧宮的宮女,可是齊妃已被禁足,這宮中還有誰這麼恨她?
正思索間,楚潯枂卻見剛站起來的媛兮又跪下了,低垂著頭,渾身顫抖著,極為恐懼的模樣,“太子妃······奴婢犯了錯······”
“你且起來說。”楚潯枂又伸手將媛兮扶起來,可媛兮這次卻死活不動,依舊低垂這頭,斷斷續續的說著:“太子妃本命奴婢回來拿香囊,可奴婢方才才察覺,許是太過驚慌,奴婢將香囊弄丟了······可能丟在了荊藤叢中。”
楚潯枂麵色泛白,香囊落在了荊藤叢中,她去長寧宮中請安時都戴著那香囊,如果傅皇後的人發現了那香囊,又怎會認不出?
如果傅皇後得知她知曉了她與李銘太的奸情,豈不是麻煩了。
楚潯枂看著趴跪在地上的媛兮,歎息一聲,還是麵上淡定的將她扶起,說著:“先起來,本宮這就命人悄悄去尋那香囊,別怕,哪怕那香囊被皇後的人撿了去也無妨,總的是她的虧心事,是不敢名目張膽的害本宮的。”
聽到楚潯枂的話,媛兮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窺了眼楚潯枂,見她麵上沒有責怪之意才慌忙起了身,又道:“此事是奴婢之過,連累了太子妃,還望太子妃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