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跟你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雖然我很少看電視,但是新聞上經常會說,某某某年紀輕輕得了什麼癌症,告訴人們一定要珍惜身體,少熬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但是好多人依然隻不過是當個玩笑聽聽,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看看那些天天晚上去酒吧喝酒的人吧,他們就是這樣提前消耗著自己的身體。

我心裏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似得,剛才的嘲笑和諷刺已經不複存在,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是冰涼的,聲音也有些縹緲,“是真的嗎?確診了麼?”

秦家樹抿著唇,臉色也有些蒼白,“嗯,雖然還沒有確診,但是已經**不離十了。”

“”我喉頭有些堵得慌,酸酸澀澀的,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惡心,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得病就得病了呢?雖然那個人看起來確實是不怎麼樣

我歎了口氣,“家樹,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我不捅傷他”

“歡歡,這不是你的錯,何況他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這一刀,恐怕他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這種病當然是越早發現越好,所以說起來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秦家樹明明自己心情也不好,眉頭甚至從進了辦公室就沒有舒展開過,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安慰我,我忽然十分感動,“家樹,謝謝你。”

“謝什麼。”秦家樹笑了笑,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

“那我改天去看看他好不好?”我祈求的看著秦家樹,有些害羞的解釋道,“雖然雖然當時我們在那種情況下見麵還有點小過節,但是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秦家樹點點頭算是默許了,但是我看著他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我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家樹,你是不是還因為別的事情難過?”

秦家樹抿了抿唇,修長的手指按在膝蓋上,我捉住了他的一隻手放在手心裏,這才發現秦家樹的手心裏居然出了一層冷汗,我連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身體這麼涼?”

秦家樹躲開了,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窗外有風,窗簾被風吹了起來,我皺著眉看著秦家,直覺告訴我秦家樹還是有事兒瞞著我。

我們就這樣彼此注視著對方,秦家樹不告訴我,那我就不問。

直到過了五分鍾,我歎了口氣,眨了眨眼睛說道,“咱們回家吧。”

我站起來轉身就想離開,但是就是這個時候秦家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了回去,我直接跌倒在秦家樹的身上,我驚呼一聲,這才發現秦家樹竟然已經緊緊地摟住了我。

他的胳膊死死的摟著我,我幾乎要被秦家樹勒的喘不過氣來,但是我能感受到秦家樹渾身都輕微的顫抖著。

我腦袋裏的那根弦直接繃成了一條線,我伸手環抱住秦家樹,輕輕地拍著秦家樹的後背,希望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他一下。

秦家樹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歡歡”

“嗯,我在呢。”我聲音也有些沙啞。

秦家樹忽然鬆開了環著我的胳膊,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眶紅紅的看著我,“我來醫院這些年,很多人都說誇我稱讚我,甚至有些家屬還封紅包感謝我,我一直以為自己都挺厲害的,但是我沒想到今天下午一個急診病人,因為我們的疏忽喪失了生命,就晚了那麼三分鍾,如果能夠早一點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兒了。”

秦家樹說著說著已經哽咽了,我心裏也十分難受,堂堂一個一米八多的孩子,此刻像個無助的孩子似得盯著我。

“這不是你的錯,你隻要盡力就好了。”這個時候我的話語都是如此的蒼白,可是偏偏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看著秦家樹難受的樣子,我五髒六腑都糾結在一起疼,秦家樹嘴角動了動,然後綻放出一個微笑,“以後我想我會更加珍惜這份工作的,把它不僅僅當作一個工作來做。”

“嗯,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挽救更多人的生命的。”我沙啞著嗓子看著秦家樹的眼睛說。

他的眼睛亮亮的,鄭重的衝我點了點頭。

我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晚風很涼,秦家樹攬著我的肩膀為我擋風,此刻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僅僅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也會有自己的情緒會因為某件事情而觸動。

我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隻是一路上秦家樹即便是開車另一隻手也緊緊地攥著我,看著秦家樹隱藏在陰影裏的臉,我語氣不禁也溫柔起來,“你握的我這麼緊做什麼?難不成還怕我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