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家樹說的話我總覺得跟聽故事似得。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好像距離我特別遠,但是我沒有想到現在就在我身邊,什麼雙規,什麼豪門,都距離我這麼近。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呢?然後代猛不顧媽媽的反對和思睿在一起了?”
秦家樹點頭,“其實這件事兒誰的錯都沒有,代阿姨隻是想讓代猛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生子,沒準兒還能在事業上幫助代猛,但是思睿也沒有錯,思睿和代猛是真心相愛的,隻是這時候代猛提結婚的事兒,確實是有些魯莽了。”
秦家樹分析的頭頭是道,我第一次覺得,站在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有時候任何事兒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隻不過是他經常看穿了但是並不說破而已。
我忽然感覺有些發冷,屋子裏明明開著暖氣,我吸了吸鼻子,看著秦家樹認真的問道,“那現在既然思睿已經有了孩子,代猛的媽媽還這麼堅持嗎?難道她就不想抱孫子嗎?”
秦家樹哼了一聲,無奈的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歎息的說到,“歡歡,我該怎麼告訴你呢?你永遠是這麼天真無邪。”
“什麼意思?”
“你以為有錢人都是傻的麼?就算是思睿這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你怎麼能保證他是個兒子?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思睿給代家生了個孫子,難道代阿姨不會把孩子留下來然後想盡辦法趕走思睿嗎?”
秦家樹說完,我瞬間覺得自己墜入了冰庫,沒想到豪門的事兒居然這麼複雜,我怎麼就沒想到?
我嘴唇有些顫抖的看著秦家樹,“畢竟是自己的孫子,怎麼能忍心讓她們骨肉分離呢”
秦家樹錯愕的看著我,“這種事兒太常見了,歡歡,你真是太天真。”
不知道為什麼,秦家樹說我天真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個跳梁小醜一樣,對啊,他們豪門的事兒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話,恐怕被誰整死的都不知道。
我渾身顫抖的看著病床上的思睿,她還那麼小啊她大學都沒有畢業,為什麼要卷入這麼複雜的紛爭裏呢,不過是簡簡單單談個戀愛,對他們來說竟然這麼奢侈。
秦家樹歎了口氣,“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隻是覺得思睿有點可憐。”
我點頭,“我知道的,思睿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很柔順,但是我知道她內心其實是挺堅強的。”
秦家樹不置可否,這時剛好代猛來了,秦家樹給了我一個眼神,對代猛說,“我們出去買點飯,你想吃什麼?”
“我不餓,你們吃吧。”代猛說完就抓著思睿的手坐在了床邊。
我和秦家樹對望一眼,我們慢慢地退出去了,這個時候確實是應該給代猛和思睿單獨的空間。
這次走出了醫院我心裏忽然很沉重,不管是為了思睿惋惜,同時更加覺得我和秦家樹的前途也充滿了坎坷。
秦家樹伸手摟著我的腰,將身上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我抬頭望著他,秦家樹長而卷翹的睫毛眨了眨,將我護在馬路的內側問道,“怎麼了?剛才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你就不太高興。”
我抿唇,壓低了聲音靠在秦家樹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寬闊溫暖,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我隻是有些擔心,我們最後能不能在一起呢?”
秦家樹一個暴栗砸到了我的頭上,“傻瓜,你現在是還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當然不是。”我瞪大眼睛看著秦家樹,揉了揉被秦家樹敲疼的額頭,抱怨的說,“秦家樹你不要隨便的敲我額頭行不行?敲傻了怎麼辦,我還要上班呢。”
秦家樹哼了一聲,摟著我的腰將我抱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好啊,是不是我最近太慣著你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別鬧別鬧。”秦家樹將我抱起來,引得周圍的人都往我們這邊看,我臉色燥紅的拍打著秦家樹的胸膛讓他將我放下來,秦家樹不情願的將我放下來,然後捏了捏我的鼻子。
“歡歡,我們什麼時候也要個小孩子啊?”秦家樹有些依賴的將胳膊靠在我的肩膀上懶洋洋地問道。
秋天的陽光不像夏天的那麼炙熱,也不想春天那麼懶洋洋的,打在秦家樹的臉上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亮,我看著秦家樹認真的神色,忽然覺得心中被什麼猛然擊中了。
我張了張嘴,有些害羞的說,“你真的想要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