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已經失去了!”我狠狠地甩開她的手,沒有一點留戀。
我隻是有點遲鈍,可是我並不傻,你們可以騙我一次,兩次,可是你們騙不了我這麼久。我可以相信,劉沐恩在聽到邱晗的名字之後就放人隻是巧合,我也可以相信夏言和劉沐恩右耳的耳骨上都有一顆紅痣也是巧合,我甚至可以相信,夏言在幾年前的那場大火力就已經喪生。可是我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三個人會叫我“小依子”因為那是兒時邱阿姨對我的愛稱,我也知道,除了我和邱阿姨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邱晗喜歡吃陳皮蛋糕的人就隻剩下一個……
可是為什麼不到萬一得以,你們都還是盡力瞞著我,什麼都不告訴我,難道是我記錯了,曾經的玩伴根本隻有你和邱晗,沒有我。
那隻手又緊緊地將我抓住,那麼瘦弱卻那麼有力,既然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為什麼要把我推離開你們的世界,為什麼要在傷害了我之後才來拉我。
“我認識的那個夏言,已經死了。”我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些話,隻想把這些字,一個一個都烙進她的心上,夏言不再是以前的夏言,李爰伊也不再是以前的李爰伊。
“嗯,那個夏言已經死了,可是現在的夏言,想和你做朋友,難道這樣不可以嗎?”近乎哀求的語氣。
人的心,越是在悲傷的時候越是堅硬,越是無情。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養過的小貓嗎?我們養了三隻,可是總有一隻不合群,不一起吃飯也不一起睡覺,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是為什麼,現在我知道了,因為不論是快樂還是悲傷,隻要兩個人分擔就夠了,就像你和邱晗,舔舐傷口,兩個人就夠了。”
“爰依,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以前的做法傷害了你,可是,那都是……”
“夠了,不要再說了……”
傷害了我?可是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楚是誰傷害誰更多,可我還是竭力把自己偽裝成受傷害的角色,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放聲的哭喊,才可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卸到別人身上,才可以從別人的內疚中獲得片刻的安寧。
有很多事不是我不想知道,隻是沒有力氣再去挖掘,那些痛,那些傷,那些過往,全都已經被我掩埋,我隻是不想再去提起,不是我的心太過硬,隻是因為它太軟,太容易被弄疼,所以我才需要這般偽裝,把所有的痛都轉移其他人身上。
我的心很小,也很自私,自私到寧願為了不痛苦而放棄快樂。
“爰依,李爰伊……”是安森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我下了的太久讓他有些擔心了。
我沒有應他,隻是轉過身把劉沐恩已經泛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剝開,從現在起,我們一絲關聯都沒有了,你是劉沐恩,我是李爰伊,而夏言,在我的心裏,隻有以前的,沒有現在的或者以後的。
“帶邱晗回去吧,這裏太冷。”
身後人沒有動作,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離安森遠一點,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沒有回頭,沒有駐足,隻是一聲幹笑,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簡單的人,隻是該麵對我還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