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兒來看看,可否能夠看出這是什麼毒?”皇上站起身,實在是無法眼巴巴地看著花千陌死在自己眼前。
若是沒來相見,他或許還能堅持原來的狠心。可是,眼見她都快奄奄一息。對將要死的人,他又怎麼做得出這麼殘忍?
“是!”傲王老實應聲,不經意地抬頭發現楚兒正看著自己,似乎眼神中像要表達什麼?
謹慎,隻要麵對花千陌他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剛才服下一顆百毒清,就算花千陌要對自己下毒,他也有足夠的時間解開。
皇上站起身,傲王坐了過去。伸手先為花千陌把了把脈,問禦醫要了幾根銀針,又讓楚兒倒上一杯清水。
手起落下,銀針插進幾處要穴,銀針插下去的地方濺出黑血。很快,他將銀針拔出放進盛了清水的杯子,立見清水全都染成了黑色。
呼……
長長地吐了口氣,他緊張地看向父皇說道:“父皇,這毒好奇怪,傲兒從色和味來判斷,應該有好幾種毒混合在一起。其中幾位傲兒倒是知道解開的方法,可還有幾種毒傲兒無法辨認。”
“楚兒!”皇上又喚了一聲。
楚兒上前接過傲王手中的杯子,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拿著剛才紮過針的銀針仔細看看,最後也隻是搖頭:“皇上,楚兒學藝不精,無法判斷。”
皇上聽完一臉陰沉,本以為傲兒可能撒謊,可聽楚兒這麼一說,他就打消了這個猜想。別人不知道,她很清楚楚兒看過多少醫書,隻要東龍有的毒藥她都能夠辨出來,居然連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毒?
眼見父皇一臉擔心,傲王心裏一陣痛。父皇心裏依舊這般仁慈,難道父皇忘了,當初就是因為他的仁慈,才讓花千陌有機可趁,害死了母妃嗎?心裏恨,又不能表達在臉上。此刻,他突然明白楚兒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父皇,他最親的人,居然為這個女人懷疑自己?
心裏感覺一陣淒涼,他又不得不做好人地給父皇指個方向:“父皇,兒臣猜想皇後娘娘中的毒不是東龍所有。”
“不是東龍所有?”皇上嘴裏一陣嘀咕,下一刻便是想到了西鳳。水易明上次的密函中就說過,西鳳如今盛產奇毒。如今西鳳早已成了那些毒梟的聚集地,真的最大可能就是西鳳。
這可就麻煩了,如今的西鳳與東龍勢力相當,兵書之事早就弄得人心惶惶,現在絕對不是跟西鳳正麵衝突的時候。可是,這個時候若是西鳳的人動的手就是挑釁,必須得謹慎處理才行。
“父皇,您想到了什麼?”傲王見父皇走神地思索,忍不住好奇問了一聲。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此毒並非產自東龍。如此以來,若要解毒,恐怕得詔告天下尋求賢能之人了。”皇上擔心隔牆有耳,並沒把心中所想說出來,隨便支了個招,但願能為花千陌續命。
“是!”傲王拱手領命,卻已經看穿了父皇的心思。父皇已經想到跟西鳳有關,隻是顧及西鳳的強大,不輕易直說出推測。不過,父皇這麼做也好,反正這毒也是花千陌自己下的,就算西鳳的高手未必能解開。
該死的女人!
當年讓母妃悲慘地死去,如今老天的報應來了,讓她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煎熬,承受著孤獨慢慢死去。
“你們都下去吧!朕要留下來陪陪皇後。”揮了揮手,低頭,皇上一臉心疼地看著花千陌,再次將她的手握住了。
心,像被冰砸了一下,傲王覺得心底一陣冰涼。看到這一幕,他知道父皇的心永遠都狠不下來。若不是花千陌的身子出了狀況,恐怕父皇除了摘了花千陌皇後的頭銜,其他的依舊會如以往那般給她。
“王爺……”眼見傲王愣那裏,楚兒小聲地喚了一聲。
“嗯!”回過神,傲王點點頭,轉身之後一臉愁雲,邁開大步走出了屋子。
楚兒沒法克製住對皇上的擔心,走的時候還硬著頭皮故意提醒了一句:“皇上,娘娘中了毒,若是需要喂藥,還是請禦醫們動手吧?”
皇上沒有抬頭,也沒有回話,隻是木訥地揮了揮手。楚兒心有些發涼,卻也不敢再多言語,行了個禮老實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