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睿康：“你今請客？”
遙遠沒回答，譚睿康在餐桌旁看那本向左走向右走，吃了點東西，時不時看看遙遠。
“中午吃了麼？”譚睿康。
“吃了。”遙遠。
譚睿康道：“吃的什麼。”
遙遠：“我爸回來給做的。”
譚睿康：“這幾照常吃飯了麼。”
遙遠：“嗯，他每買菜過來。”
譚睿康去給遙遠做宵夜，進廚房的時候看到垃圾桶扔著幾個泡麵桶，他端出宵夜來，遙遠照常吃了，回房去睡覺。
翌日早上譚睿康去辦離婚手續，剛出門遙遠就又把門給鎖上了，譚睿康回家的時候進不來了。
“遠。”譚睿康低聲下氣地敲門，：“開門。”
遙遠沒理他，譚睿康：“遠，哥愛你，開門。”
遙遠去開了門。
譚睿康看著遙遠，遙遠躺在沙發上發呆。
“你在想什麼。”譚睿康。
遙遠沒理他，譚睿康去收拾房子，找到櫥櫃上的新鑰匙，試了試，是新鎖的，他自己拿了一把拴好，去買菜給遙遠做飯。
遙遠擺了四雙筷子，譚睿康微微蹙眉，：“擺這個給誰吃。”
“我爸媽啊。”遙遠。
遙遠每都躺著不話，譚睿康就像很久以前那樣，趙國剛離開家的時候，不怎麼話，光陪著他。
有一，譚睿康起來的時候發現遙遠呆呆站在廚房裏，他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過去摸他的頭，：“遠？”
當遙遠還是躺在沙發上什麼都不做，譚睿康帶了個人回來，：“遠，有個朋友來看看你。”
遙遠不認識那人，：“你好。”
三人聊了一會，譚睿康送他下樓去。
“你弟弟有點抑鬱症，還有輕微的癔症。”醫生：“不太明顯，屬於心理範疇，還沒到要看病的時候。”
譚睿康聽得微微喘息，醫生安慰他道：“是壓力太大導致的，壓力積聚過大，再在短期內改變了所有境遇，外在表現與本身人格長時間錯位，心裏想的事情，無法在現實中表達出來，全部壓在心裏不得宣泄，久而久之就會產生這種情況。有的人還會不自覺地大喊，大叫。需要有個人陪陪他，慢慢就會好起來，別緊張，不用接受治療。”
譚睿康：“需要多長時間？”
醫生：“有效疏導，大約一兩個月就能好，不要吵架，也別對他發火。一定要有人陪著，一直陪著，不要離開他，別嫌麻煩，主動和他話，能好起來。”
“人是社會動物，如果長期處在孤獨環境裏，心理壓力過大，就容易得這種家居病，他目前隻是覺得做什麼都沒興趣，不想活動，但沒有自言自語，或者對著空氣大喊大叫，就證明不太嚴重。”
譚睿康送走了那人，遙遠還靜靜躺在沙發上。
譚睿康跪在沙發前，怔怔看他，遙遠道：“又怎麼了？”
“遠。”譚睿康道：“那你去青島，哥後來想想，要麼咱們就這樣過日子吧……我離不開你，結果你回來治好了……哥信了你，才放心去結婚的……”
“是我的錯。”遙遠道：“我不該騙你的。”
譚睿康搖了搖頭，：“是我的錯，我的錯……”
遙遠摸了摸他的臉，：“複查了麼？”
“複查了。”譚睿康：“正常。”
遙遠點了點頭，抱著貓繼續發呆。
譚睿康起身去打掃房間，遙遠的房間亂糟糟的，打掃完以後出來，看到遙遠拿著遙控器，孩子一樣坐在茶幾和電視中間的地毯上，抱著兩隻貓看電視。
“在看什麼？”譚睿康過去坐下摟著遙遠。
“時候的生日。”遙遠：“上次搬家的時候我找到v8的儲存卡了，它就掉在床後麵的縫裏，找出來刻了個盤。”
電視上是初三那次遙遠的生日會。
大家在元祿裏吃壽司，嘻嘻哈哈地打鬧，張震騙譚睿康吃芥末，譚睿康吃得眼淚狂飆到處找水，遙遠一直拿v8對著他拍，譚睿康拚命推。
譚睿康笑了起來，兩人看那段影片看得很開心，仿佛又回到了時候。
遙遠枕在譚睿康的大腿上，用抱枕按著自己的腦袋，從抱枕的縫裏露出一隻眼睛，看著電視出神。
“馬騮，你病治好了，可以結婚了，什麼時候去結婚？”遙遠拳頭碰了碰譚睿康的下巴，。
譚睿康抱著遙遠，：“不結婚了，以後都不結婚了。再也不結婚了，守著你過日子。你別嫌棄哥。”
遙遠道：“那你以後的馬騮怎麼辦？”
譚睿康道：“連你都照顧不好，怎麼去愛自己的孩？沒這個資格。”
電視裏的初中生嘻嘻哈哈在玩，沒有聲音，但是想象得出齊輝宇興奮地了句什麼，然後大家又一起哄笑。
那個時候，他們還很很，遙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還有段這樣的歲月，也有段這樣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