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也沒搭理她,重新選了一身禮服換好後,便走出了後廳。
剛走出後廳的門,沈司深便上前,滿臉擔心道:“暮暮,你怎麼樣了?沒受傷吧?對不起啊,剛剛我被我爸的幾個老朋友拉著聊天,都不知道你被趙琳雅欺負了。”
“我沒事。”池暮擠出一絲笑容,苦笑道,“沈司深,我累了,我想回家。”
“好,那我送你回家。”沈司深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直接帶著她離開了酒會。
……
回到家裏後,夜已經很深了。
池暮拖著疲倦的身軀走進浴室,洗了個澡,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她很困也很累,但腦子卻很亂,怎麼也睡不著。
許久之後,她輕歎了口氣,披了件外套出了門,準備出去透透氣。
剛打開大門,便看見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薄容衍。
他斜靠在路燈上,指尖燃著一支香煙,嫋嫋的煙霧裏,他那張英俊儒雅的臉格外的好看。
池暮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恍惚了許久,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發現站在那裏的,確實是薄容衍。
他好看的眼眸眯了眯,忽然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嗓音低沉沙啞:“夜裏涼,多穿點。”
她怔了怔,想脫下外套還給他,卻聞到了一股股淡淡的檀木加皮革的清香,成熟中透著穩重,和五年前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池暮貪婪的吸了幾口氣,像受了蠱惑般,脫外套的手僵住了。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恍惚中,薄容衍又低又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池暮這才緩過神來,淡淡道:“睡不著,出來吹吹風,倒是薄先生,大半夜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路過。”他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
“是嗎?”她明顯不信,冷哼道,“薄容衍,你不會這個時候又想來什麼情深不負的戲碼吧?”
“嗯?”他俊眸眯了眯,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她自嘲的笑笑,用極其冷靜的聲音說:“薄容衍,我知道落落生病的事,也知道你娶奚予琪的理由了,可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沒了,被落落的親生父親薑鳴親手殺死的,我恨薑鳴,我恨和他有關的所有人。”
聽到她的話,薄容衍握住香煙的手微微一顫,看她的眼神,滿是心疼。
她卻抬眸看著他,吐詞清晰道:“還有你,薄容衍,我也恨你。”
“明明我懷的才是你的孩子,你卻把溫柔都給了另一個小孩,從我流產到現在,你也沒關心過我一句,薄容衍,我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吧?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什麼一個月的約定,什麼等待,什麼未來,我全都不要了,你就好好守在奚予琪和落落身邊,和他們當一家人吧!”
丟下這句話,池暮便狠狠瞪了薄容衍一眼,生氣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