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羊之麵(3 / 3)

等到誌願填報的當天,他激動的撥打了韓萌萌的電話。薑恒想告訴她,他的成績可以穩妥的上a院校。他為了這一刻苦了一年,但韓萌萌的電話早就打不通了。後來薑恒在韓萌萌的朋友圈中看到了她與她男朋友一起吃飯的照片,這才明白自己早就與她分手了,難道還要殺個回馬槍嗎?

薑恒隻能無奈的笑起來,錯過了可能就真的錯過了。他報了b院校上了大學。在b大學卻偶然的遇到了韓萌萌曾經的閨蜜白何,舊友在異城相遇後,薑恒爽快的請白何到外麵的大餐管搓了一頓,白何卻自討腰包買了不少的酒說要陪他喝上幾杯。她知道薑恒一直對韓萌萌的事懷意在心,也明白他的不痛快。

“你為什麼不報a院校?你要知道即使她名花有主,你也可以來個移花接木啊!”白何借著酒氣開始開始胡說起來。

“我看好你啊!你可以把韓萌萌重新搶回來啊!”白何的性格一直這樣大大咧咧的,也是愛陪人戒酒消愁的漢子。

“白何,你喝醉了!”薑恒吐了吐舌頭,將她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

白何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力,一把將薑恒推了回去,站著身來用食指指著薑恒,就像教訓犯錯的學生一樣:“薑恒你這麼聰明的人腦殼裏裝的是漿糊嗎?韓萌萌從初中就很喜歡你,這一點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當時她不敢跟你說話,因為你流氓氣太大。你真的以為你的告白成功是意外嗎?那件關聯qq的意外事件完全是我們計劃好的。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

“還有她這麼愛你,為什麼要分手!我真的想替她抽你,分手之後你知道她有多麼傷心嗎?”

“……”

白何張牙舞爪的喊叫一番後,一手拍了下腦袋,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臉色紅潤起來:“對不起,這其實跟我毫不相幹,是我的情緒激動了。”白何尷尬的笑了起來。

薑恒拿出了手機,其實他明白自己應該放下了,他在qq中找到了韓萌萌的qq。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樹上的葉子黃了,枯了,快要脫落了。枯黃的葉子最終還是要離開枝頭,它在風中飛舞著,懷著對金秋季節無比眷戀的心情離去。相比而言女人的青春如此短暫,像曇花一般,在彰顯著終極之美的同時也在慢慢的凋謝。她們的時間是如此的寶貴。她們把最寶貴的時間都花在戀愛上,無論怎樣都應該去珍惜。當戀人要麵對分手時,無論誰對誰錯,男人都應該紳士的站出來向女人道歉。想到這裏他用手機鍵盤敲出了一行字:“韓萌萌真的很抱歉,耽誤你這麼長時間……”

幽暗的樓閣中隻留他一人,一條單跑道樓梯在腳下向上蜿蜒宛如一條巨蛇向天空盤旋。又是那場夢,這次他發起瘋的向樓頂跑,他想看看這條路究竟有沒有盡頭,腳下是無盡的深淵,那深淵仿佛擁有了意識,像惡魔的眼睛,凝望著自己。

大學四年裏,薑恒有著極其清晰的規劃與目標,理智的判斷力,讓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順利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因為能力突出,業績好,他很快就得到了老板的賞識。

後來,他被分配到a市的集團分部當總經理。作為一個工作時間並不是太長的空降領導,薑恒將手頭工作完成了交接之後,好好的看了看a市分部近些年來的發展,以及,未來和自己搭檔的這些人的資料。聽說這個副總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年紀不大的女人,長得好能力佳,被傳得神乎其神的。

給他資料的助理小心翼翼的八卦了下,對薑恒說,說不定薑總的終身大事就要解決了呢。

薑恒一笑而過。

薑恒滿懷期待與抱負的來到了分公司時,當他見到了所謂的副經理時,他的內心笑開了花,心中無比釋然,仿佛找到了丟了好久的心愛之物一樣,說:“韓萌萌,久違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上天帶著薑恒轉了好大一圈之後,又回到了他最想回到的地方。

不過……

楊牧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將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裏說道上:“然後呢?很好的結局,不是嗎?別跟我說韓萌萌最後跟別人在一起了……”

薑恒的臉上滿是頹廢,胡子拉碴,領帶歪歪扭扭的,他耷拉著腦袋說:“不,她最後的確跟我在一起了。我們很快結了婚生了孩子……但好景不長,孩子經常發燒而且時常渾身發熱總是多汗……到了醫院檢查後才知道是遺傳性白血病……”此時他說起話來已經感覺口幹舌燥了。

說到這裏楊牧也是驚出了一身熱汗,身體開始莫名的燥熱起來,心裏五味陳雜:“也就是說母子兩個都……”

“對,母子兩都患有白血病……”薑恒抬起頭像是在忍受痛苦一般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乞求。悲傷蓋過了平日城市的嘈雜,時間仿佛靜止了。

“你知道的夢是虛無的。這場夢可能隻有短暫的幾秒,也有可能就是一輩子。而且誰也無法預測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最重要的是它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楊牧遞上了手裏的“黑山羊之麵”,麵具是黑山羊的麵,發黑麵堂雕刻的簡單粗獷,那凸顯出來了兩隻黑色羊角真的是做的有模有樣,連其中的紋路都是整齊對稱的。那對吊捎眼和那張似乎在微笑的嘴,卻讓人感到逼真的不可思議,就像是外國買的辟邪聖物。

“生命對於我來說已經無可緊要了,我隻想在見她們一麵就足夠了……”他的嗓音不帶一點感**彩。他不假思索接過麵具戴在了臉上……

急急如律令。

幽暗的樓閣中隻留薑恒一人,一條單跑道樓梯在腳下向上蜿蜒宛如一條巨蛇向天空盤旋。又是這場夢。

“你到底還要耍我多久啊!!!”薑恒突然瘋狂起來,延著樓閣,一步三階的向上飛奔。他要看到盡頭!黑暗開始恐懼他,耀眼的曙光不斷刺向他的眼睛,愈加的疼痛隻是在給他帶來希望,他從沒有如此真實過。

那種不切實際的光明與希望不斷地賜予他奔跑的動力。

樓閣的盡頭是一扇虛掩的門,他不假思索走上前推打開了門……

“你回來了……”從廚房傳來了韓萌萌的聲音,她顯然聽到了開門聲。韓萌萌帶著灰色的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薑恒看著妻子和跟著電視牙牙學語的孩子。他呼出了一口氣,皺著眉舒展開來。他解著外套的扣子,忽然他腦中閃現出來了一張黑色的麵具,閃過了幾個片段。

薑恒疑惑了下,他整理好衣服,慢慢地抱起孩子僵硬的笑道:“兒子的病……”

韓萌萌用左手撓著頭,露出了一臉埋怨之意:“這醫院是怎麼回事,竟然將普通的貧血症檢查成白血病真是可笑……”

“是嗎……”他單調的笑了,他眼中飽含淚水,他一手攔著孩子,一手上前擁住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