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苦笑起來,覺得自己滿嘴的苦味,即使已經幾天沒睡,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困倦:“把結果彙報上來之前他們就已經重新測過三次了,接到電話後,我又讓他們重新測了一次,所以才會這麼晚回來。”
文夫人倒吸一口冷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所以,已經可以下定論了?有沒有可能是診斷錯了。換一個實驗室呢?”
陸珩低下頭,不忍看文夫人的臉色:“已經確認了,是用了最先進的儀器,不會弄錯的。”
“天啊,夏沫,可憐的夏沫。”文夫人搖著頭,跌坐回了椅子上,麵色慘白一片,呢喃自語著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這不是真的,不可能。”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下流。
雖然一直滿口說不相信陸珩的帶來的檢測的結果,但是文夫人心底知道,這一切如今是已經有了定論,不可能再推翻。
那個孩子原來真的已經死了嗎?
會和她一起耐著性子做插花的孩子,為了阿擎願意學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孩子,明明很不喜歡,但是為了讓阿擎高興也願意去做的孩子。明明受了委屈卻因為擔心她會擔心所以一聲不吭的孩子。
就這麼簡單的死掉了嗎?
她有沒有害怕,有沒有受苦,在最後一個有沒有想到什麼,是不是對東方家懷有恨意?
無數念頭在文夫人腦海中不斷地轟炸者,就像是有無數個人同時在她的腦海中說話一樣。到後來,文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在想什麼了,隻覺得腦海中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了。
“撲通”一聲,什麼東西摔倒在地。
於此同時,陸珩聽到幾個保鏢驚呼不已:“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陸珩抬頭一樣,發現文夫人已經暈倒在了地上,麵色慘白一片,而剛才的撲通聲就是文夫人暈倒在地時發出來的聲音。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幸好這裏就是醫院,很快文夫人就被送到了和東方擎相隔不遠的另外一間VIP病房中,而作為這家醫院的現任一把手,柳承彥在得到消息後也迅速趕來。
本來他以為是陸珩出了事情,不願意動身,不過聽說暈倒的人是文夫人之後,就二話不說過來了。
柳承彥皺著眉頭看著陸珩,說出了自己的診斷;“夫人隻是一時受驚,在加上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暈倒,不算是什麼大問題,靜養就好了,隻是不能再有什麼消息來刺激她了。”
按理來說,文夫人的身體很好,這種突然暈厥的事情和她不應該扯上關係的,沒有想到偏偏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隻能說,夏沫的死對於她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看來她是真心喜歡夏沫,不像是某些人。”說這番話的時候,柳辰彥上下打量了陸珩一圈,意有所指。
不過這個時候,陸珩已經沒有心情注意這一些細節問題了。當然,柳辰彥對於他的不滿,他也早就知道了,並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