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閉嘴!”葉河見女兒對老爺子如此說話,一轉頭,對著葉嫣然嗬斥道。
“不,我要說。”葉嫣然卻是不理會葉河,兩行清淚自眼中落下,表情卻是異常的平靜,她看向李逍遙,道:“我的人生,由我做主,爺爺當年定下的婚約,與我無關,我葉嫣然,不會去接受所謂的宿命,更不會同意包辦的婚姻,這婚約,我不同意!”
葉世海望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蒼老的眸子轉動著,落向李逍遙,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葉嫣然。”李逍遙終於開口了,剛剛葉世海嗬斥葉榮與葉河,他始終保持沉默,哪怕在葉河被葉榮陷害時,他也沒有開口替他解釋,因為他始終覺得,這些事,是葉家的家事,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插手。
但是,既然此時葉嫣然站出來,神色堅定地對他說出這番話,他覺得,自己該站出來了。
“這樁婚約,自始至終,你都是以自我為中心,認為我一個無名小卒試圖攀高枝,覬覦你葉家財產與權勢,你也好,他也罷,在你們的心裏,下意識覺得,在這樁婚約上,你們是高貴的,而我,卻隻是一個眼中隻有利益,為了你葉家的財產,前來燕京履行婚約的下等人。”
“葉家或許擁有著極大的財富,在燕京市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也許我奮鬥一百年,也達不到這樣的高度,但是,這些東西,在我眼裏,卻什麼都不是。你葉家的財產,我看不上,你葉嫣然!我也看不上!”李逍遙聲音沉穩,麵對眾人地目光,神色如常,怡然不懼,道:“但,這樁婚約乃是我爺爺與葉爺爺親自定下,並不是你葉嫣然說要悔婚,便能悔的。”
眾人聞言,皆是有些疑惑,剛剛他們可是聽見李逍遙說的話,他說的是那般的憤慨,可此時,為什麼卻又這樣說?難道,他不同意葉嫣然的悔婚?
李逍遙轉身走向客廳的一張長桌上,桌子上,擺放著一疊宣紙,桌前配有狼毫,硯台。
李逍遙立於桌前,抓起狼毫,筆尖插入硯台,輕輕一旋,便是起筆。
眾人隻見李逍遙手持狼毫在宣紙上寫著,卻是不知道他寫著什麼。
李逍遙筆走龍蛇,強勁有力的行楷迅速成形,當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李逍遙猛然一握,狼毫瞬間折斷,李逍遙握著斷筆,在左掌心用力一劃,一道血痕便是出現,鮮血如水向外湧出。
然而李逍遙卻是麵色冷漠,掌心猛然對著宣紙拍下。
葉嫣然望著李逍遙的身影,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但是當李逍遙望向她時,麵對那雙不含一絲情感的眸子,葉嫣然竟是不敢與之對視。
李逍遙將宣紙拿在手中,一步一步,走向葉嫣然。
“從今天開始,我李逍遙,與你葉嫣然,再無半點瓜葛。”李逍遙聲音很冷,他緩緩抬起手掌,宣紙慢慢出現,上麵的字也是漸漸浮現於葉嫣然的眼前,李逍遙望著葉嫣然精致的臉龐,嘴角忽然掀起一抹譏笑:“說的再清楚些,我李逍遙,今日便是將你休了!”
“什麼!”
眾人聽見這話,均是大吃一驚,沙發上的葉世海,也是驚訝的望著李逍遙,眼中神色複雜。
“休書!”葉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張宣紙,上書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而下麵,則是一段休書正文,落筆處,是李逍遙的名字,而在名字上,則是一道斜刺的血印。
葉嫣然接過休書,手掌有些顫抖,目光轉向李逍遙,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將自己休了。
“恭喜你,葉小姐,現在,你自由了!”李逍遙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麵對葉世海,道:“葉將軍,從今往後,李家與葉家,便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瓜葛,而葉家所欠李家的,我會全部拿回來。”
說著,李逍遙又將目光轉向地上的葉榮,虛咪著眼睛,道:“葉榮,下次派些專業點的打手,昨晚那些,可是有些不夠看的。”
“媽,我們走吧。”
鮑玉華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過他明白兒子的苦衷,雖然失去了葉家這個大家族,但既然是兒子選擇的,她便是選擇支持。
林瑜挽著鮑玉華,跟著李逍遙慢慢離開了葉家。
而沙發上的葉世海,此時卻是微微閉上了雙眼,李逍遙最後對他的稱呼,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定,正如他所說,葉家與李家,日後將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鮑家,客廳裏。
“大哥,三妹回來了。”鮑同說道。
鮑明揚大約五十多歲,麵貌顯老,頭發已經全白了,聽見二弟的話,他微微一愣,旋即聲音有些顫抖,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