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吟又喝醉了。
還是一樣的白酒,還是一樣忘乎所有的醉,隻不過,這次,她是醉在自己家裏,她覺得,人醉的時候,其實挺好,意識不清,虛幻飄渺,在意識的裏東西,都變得真實而清晰,她可以盡情的哭,盡情的宣泄,盡情把自己整個剝開來,讓自己能放下所有的偽裝,看清那個脆弱無助的自己。
這樣的醉,才有意義。
鑽石項鏈被她弄斷了,鑽石,散落一地,在昏黃的燈光下,那晶瑩的六麵體,閃耀著熠熠的光芒,像滿天璀璨的星,更像她流出眼角的淚。
她哭,不是因為沈默,也不是因為厲靳深,她是因為她自己。原來,男人,都是絕情的,電影裏,電視裏,那些癡情的男人,都是TMD的扯蛋,都是編劇、作者寫出來博人眼球,騙人的。
隻可惜,受騙的,都是她。
她心痛,她想打電話給別人傾訴,卻翻遍了通訊錄,她無人可打。
厲靳深,她連看望的資格都沒有,沈默,現在回到了厲瑩瑩的懷抱,李進,現在沉睡在沐少玲的溫柔鄉中,沐少玲,她們友誼的小船早就已經翻了。她還能打給誰?
她打給了少桀。
“表姐。”沐少桀接聽了電話。“這麼晚了還沒睡?”
“桀,表姐,好難受。”她道。
“你沒事吧?”沐少桀道。
“我就是難受,桀,你在哪兒?”
“我,”沐少桀沉吟了一下,低低的道:“我在蜜蜜這裏。”
又是安蜜蜜。為什麼好男人都讓安蜜蜜占盡了,留給自己的都是渣子?
“那算了,你們,忙吧。”
“好,那你早點睡吧,有時間,我再打給你。”
沐少桀掛斷了電話,扭頭,望向前方一望無際的海,他撒了謊,他並沒有和安蜜蜜在一起,現在的他,正一個人孤獨的倚在岸邊的欄杆上,透過黑色的海浪,呆呆的出神。
他沒有勇氣去找安蜜蜜了,他知道他無法麵對安蜜蜜的背叛。在他千方百計的和她求婚的同時,她卻不顧一切的跑到另一個男人的床上,這種傷害,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就算再愛,也不會讓自己低頭的。
初秋的陽光帶著幹燥的清爽,千吟閑著無聊,坐在一個室外冷飲店,要了一杯冰檸檬汁,一邊看噴泉的水景,一邊靜靜的想著心事。
有個不速之客坐到了她的對麵。
她拉下了墨鏡,透過上麵的縫隙看了看來人一眼,一言不發。
來的人,是沈默。
“對不起。”沈默道。
“滾開。”千吟淡淡的道。
“千吟,我覺得有些事,有些事我有必要給你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景,我根本就不能和你多說話。”
千吟隨手一揚,那杯剛剛喝過一口的冰檸檬水就盡數倒在沈默的臉上。
冰塊的溫度讓沈默機靈靈了打了個寒顫,四周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千吟冷哼一聲,站起來要走,卻被沈默再次拉了回來,“你就聽我解釋一下,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