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目睹一場活椿宮的時候,五少兜中的手機忽然響了,五少有些不耐煩地拿出來接聽,我看到他樣子極是不悅,一把撥開了女人在他身上遊走的手指,起身正正衣服,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向外走去。
五少這一走就沒回來,依依有些沒趣地翹著一條白皙的腿把玩著漂亮的指甲,一邊頭都沒抬地問我:“喂,你哪兒的?”
我沒有理會依依的問話,從窗子看到五少的車子離開了,便拉開房門直接走了。
我回到佳鬱的寓所時,已是傍晚,寓所樓下停泊著一輛黑色奔馳,車牌號隱隱熟悉,正在我遠遠對著那車子凝神的時候,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了,莫子謙從裏麵鑽了出來。
此刻,他已經脫去了馬場那套白色休閑裝,上麵穿了一件質地考究的白色襯衣,下麵黑色修身長褲,朱顏未改,眸光清淡中帶著幾分疏離。站在那裏比起三年前,越發多了幾分成熟男性的沉穩魅力。
我見是他,雙眉不由自主地蹙緊,一句話未說,轉身便走,但身後卻傳來疏離中透著沉沉磁性的男聲,“等下。”
我的腳步竟是不由自主地頓住了,我不能不承認,時隔這麼多年,即使在莫子謙將我傷的千瘡百孔之後,我對他的聲音還是沒能免疫。
“我不知道你和五少是什麼樣的關係,你又是怎麼樣搭上他這條大船,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五少他不是普通人,他和你隔著一個世界,你若是順著他的意還好,若有違背,恐會屍骨無存。”
我回頭,如箭的目光射向這個在我身後嘴唇一開一合的男人。莫子謙清淡的目光就那麼無懼地迎視著我分分鍾想要射穿他的目光,他雙手插兜,姿態是那麼地淡然出塵。
“還有,那個電話,是我打的。”
莫子謙說完,清淡的目光收回,不再看我一眼,慢悠悠轉身拉開了奔馳的車門。
“莫子謙,你什麼意思?”我反應過來,立刻問。
他說那個電話是他打的,是什麼意思?我想起,讓五少匆匆離開馬場俱樂部的那個電話,剛好在五少準備以一帶二時響起,那是他打的嗎?
莫子謙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莫子謙握在車門上的纖長手指頓住,瘦長的脊背也似僵了一下,他又回過頭來,麵色清潤如玉,卻又認真地不似說假話,“彎彎,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著的人,我不忍心看著你走上邪路。”
莫子謙說完,回過頭去,一言不發地鑽進了車子裏,車門關上,黑色奔馳後倒了一下,就那麼地開走了。
我卻怔怔地杵在原地,甚至沒有想起他的那句“彎彎”,而我早已廢棄了那個名字。
我的腦中隻回響著,莫子謙他說我是他這輩子唯一愛著的人,是什麼意思?
這人渣是說他現在還愛著我,卻不愛陳麗嫣嗎?
嗬嗬真是諷刺。
一個在我們的婚姻裏,背叛婚姻,背叛誓言,絕情地讓妻子淨身出戶,讓她打掉親生骨肉的男人,他竟然說,我是他現在還愛著的女人,莫子謙,他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他是在愚弄我嗎?
我嘴角勾起涼涼的恨意,忽然間對莫子謙越發的鄙視,我轉身徑自進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