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惜月很孫子,她沒有從地上蹦起來,隻是把這口惡氣往心裏咽了咽,冷聲道:“奴婢遵守雅會規則,並不曾有任何的舞弊現象,主考管的分數現在還有會場清晰的顯現。”
“分高者為魁首,分低者落榜,乃是雅會多年來的規矩。可是現在的結果,奴婢不敢說不服,因為皇上是至尊至上,天下也皆為皇上所擁有。”
此番話一出,柳若蘭的臉上首先掛不住了。三年的時間,她太了解這雅會的規則了,隻是往前她與第二名的差距很是懸殊,所以能贏的心服口服。可是今天,這突然殺出的惜月卻把她一腳踩了下去。
柳若蘭沒有心裏準備,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在一個奴婢的手上。
她是柳府心高氣傲的千金,也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她怎能輸給一個奴婢,所以她很讚成皇上判決,還那麼的心安理得。
可是她卻是沒有想到這惜月會如此大膽,還敢當著太子殿下的麵來間接地說她的不是!
柳若蘭想斥責惜月,可是現場,有皇上,有太子,有王爺,還有官居一品的許多朝廷重臣,哪裏又輪得到她來插嘴。她跪在旁邊,咬了咬唇,從始至終她都在怪惜月,卻沒有要把魁首之名讓出來的想法。
然而,皇上卻是不如柳若蘭這般計較,因為惜月說得一點沒錯,他是皇上,如果他做不到公正,百姓又如何能服了他。
如果不是宏王求他,今天的魁首就是惜月,毫無懸念,可是今天他做了惡人,所以他要給出惜月一個滿意的答應,給出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知道你今天輸在哪裏嗎?”
惜月不知道,因為她本來就沒有輸。
“禮儀。”皇上說:“雖然比的是琴棋書畫,但禮儀像來都不容忽視,這一點,你遠不如柳若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搪塞她,皇上又怎麼會沒有說詞,惜月在這裏雖然身份是低賤的奴婢,但在二十一世紀,她也是養尊處憂的大戶千金,禮儀那是從小便要學習的課程,她會輸在禮儀上,惜月打死也不相信。
她低下頭,不想再解釋,隻道:“惜月隻是一個低賤的奴婢,禮儀那是大戶千金的專長。皇上如此定論,那往後的雅會上,皇上便是見不到那些懷才的奴婢了。”
放眼望去,這宮裏宮外。皇上覺得惜月有點意思,也有點喜歡這個丫頭了,他鳳目一眯,帶著些許玩笑意味的說:“那就還是不服了,不服的話,那就再和柳若蘭比一局,一局定輸贏。如何?”
惜月卻是果斷的一口拒絕:“不!”
“為何?”皇上問。
惜月答:“不為何!”
沒有想到,惜月還挺有骨氣,如此一比,柳若蘭便是差得太多了,皇上看著惜月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裏也有了計較。
各自拿著賞金退場,惜月和柳若蘭擦肩而過,雖然都沒有正視對方一眼,但彼此也都感應到了對方散出來的敵意。
馬夫說,宏王還要在呆上一會兒才能出來。
惜月隻好端著她的一盤子賞金站在王爺府的馬車前耐心地等待。
一錠黃金也不錯,至少脫了貧,日後如果有了新計策,逃亡王爺府,那她身上也有了足夠的盤纏。心裏正胡亂地盤算著,惜月忽聽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清脆陽光,好似萬道光芒一下照亮了惜月的心:“其實,惜月姑娘今天在大家心裏,才是真正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