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小姐這一變動，我便要安排些下人去照顧她。可是姑姑也知道，府上最為得力的小廝和小廝都在王爺的院裏。喬姑姑可知道這剩餘的人當中，可有心思細密手腳幹淨利落的丫鬟和小廝麼？”王管家微側著身子看著喬姑姑客氣問話，語氣中滿是商量之音。
喬姑姑今年四十有五，早已不再年輕，現在隻微一蹙眉，眼角和額頭便是一層層的皺紋露了出來，她斜著眼睛思忖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府上的丫鬟小廝都還得力，隻不過比王爺院中的人稍弱一些而已。不過王管家，你也要思著王爺的地位去給惜月小姐挑人。”
王管家怔了一下。
喬姑姑接著說：“惜月小姐雖然得到王爺器重收為義妹，但她的位置也是王爺給的。王爺讓她榮她便榮，這一點是恒久不變的。所以王管家在選用下人之時，也是不能讓她超越王爺，除非王爺另外發話！”
剛才一心想要討好宏王，倒是把這一點給忘記了，王管家點頭，連連道：“姑姑說的有理，說的有理，我到是一下糊塗，把這事給忽略了，還好姑姑提醒及時！”
喬姑姑微微一笑，神情柔和：“王管家隻是安心則亂。”
王管家嗬嗬一笑，複又問道：“那喬姑姑可有好的人選推薦一下！”
喬姑姑嘴唇抿了一下，方道：“小廝隻要手腳勤快辦事利落就行，符合這一點要求的，方正和方圓兩兄弟就挺合適的，你就派他們過去吧。”
方正和方圓是表兄弟，方正先入府，後來推薦了方圓。兩人做事手腳幹淨，跑腿也快，就是個頭矮了一些，形象不好，所以沒把他們放到王爺院中去。王管家也怕惜月和小廝混出感情，派他們兩個過去，這個顧慮倒也少了。
想必喬姑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沒有明說，王管家點頭讚同：“那丫鬟呢？”
“丫鬟就要嚴一些了，口舌不能太多，心計不能太複雜，辦事要利落，手腳也一樣要幹淨，最主要的還是要懂得察顏觀色，能摸到主子的心思，也能在關鍵時刻製止一些禍事地造成。”喬姑姑兩道黑眉下的眼眸浮現出謹慎之光：“雜役房有一個叫小林的丫鬟，入府好多年了，一直在雜役房做事，雖然苦累，但我從來沒有聽到她報怨過什麼。而且小秋被選入王爺院中辦事的那次機會，其實是屬於小林的，隻是她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小秋而已。”
“如此說來，這小林倒也寬大義氣！”王管家覺得不錯，有意錄用。
喬姑姑點頭：“把她安在惜月小姐身邊，不怕她會生出什麼事情，也能在關鍵時刻給惜月提個醒。浣衣局的小春也可以，記性極好，在浣衣局辦事，連一次錯誤都沒有出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個啞巴，隻會做事，不會說話。”
“禍從口出，府上的丫鬟我們不也常教導謹言甚行麼！”王管家覺得啞巴不是問題，問題是不能把事做好。
喬姑姑離開後，王管家把小林和小春叫了過來，仔細打量，二人也算是中等之姿，年紀也都在十七八歲的樣子。小林長得很溫和，一看就是那種人畜無害的人，但在惜月旁邊做事，王管家還是要提醒幾句：“對於小姐，你可仁慈，但對於那些危害到小姐的人，你便出麵維護。分清敵友，不可一味的仁慈！”
小林低頭柔聲道了一聲：“是！”
而小春雖然不會說話，但看上去沒有小林沉穩，卻是比小林靈活，她的眼睛很亮很機靈，王管家也囑咐了她幾句，讓她好生地照顧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