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下,惜月接過玉鐲也不對,不接玉鐲也不對,她僵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將玉鐲接住。
得不到玉鐲,候夫人的興趣點重新落在生兒子的小盒上,可嘴上依然是不甘心地打趣了一句:“惜月小姐有如此重要的東西在手,還不承認與王爺的關係。看來,惜月小姐也不是誠心的想我結交為朋友。”
一句話把惜月逼入了絕境,這玉鐲她此時是萬萬留不得了,不管是於候夫人這等外人的眼中,還是於宏王那個當事者,惜月都不能再擁有這方玉鐲。
她心中苦笑,守了這麼多年的,依舊是守不住,她拿起玉鐲,看著候夫人微微一笑:“這玉鐲是當年皇後給我的,但是自入宮遠去昊日國,我一直沒法把這塊玉鐲還給王爺。今天正好,大家都在,這鐲子也該物歸原主了。”
候夫人不阻攔,她就想看好戲,看他們這兩人會走到何種境地,以什麼方式結束。候夫人挑眉看著惜月從椅子上坐起來,朝宏王一步一步走去。
戲班在台上認真的唱著,鏗鏘有力的聲音落入惜月的耳中卻是幾近聲嘶力竭,惜月緩緩地走著,心中的不舍和悲痛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不敢看任何人,視線在空中飄移,直到走到宏王的麵前,她才把視線落到宏王俊美且鎮定自若的臉龐上。
“這是王爺的東西,現在還給王爺了!”惜月聲音淡淡,右手伸出,晶瑩剔透圓潤光滑的玉鐲映在大家的眼前。
宏王看著玉鐲思緒一下湧來,這個玉鐲從一戴上,惜月就想拿下來,是他一直製止。那一次也是他親手為她戴上,她也曾答應不再褪下來。
抬起眼,對上惜月淡靜的目光,宏王緊握著拳頭壓著心裏的痛,聲音聽不出情緒:“玉也有靈性,你戴了那麼多年,它定也是跟上了你,你再戴著吧!”
惜月心裏有聲音在叫囂,好好好一直戴著,但是她不能夠,這一戴上,便是徹底的潰敗,便是無聲的落定了歸屬。她搖頭,把玉鐲遞向宏王身旁的桌子上:“王爺的東西,還是王爺自己收著吧!”
正欲放下,宏王卻是蹙眉反手一把接過玉鐲,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玉鐲重新推進了惜月的右腕,拔高了幾分音量,厲聲道:“送出去的東西焉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不想要,便抹去那段規定便是。”
惜月反駁:“王爺母後的心意如何能抹得去!”她固執地褪下玉鐲,並快速地將玉鐲放到了桌上,然後轉身離去。
候夫人挑眉細看,笑意布遍了雙眼,她心裏有了計較,這地皮花落誰家她有了想法,她朝候翎丟了一個眼神,笑意濃濃。
而宏王卻是氣急敗壞,這死女人非要和他對抗麼,非要讓他下不了台麵嗎?瞪著她挺拔而又固執的後背,宏王心中恨意難消,重重地一拍椅背,拂然起身離去,帶來一股逼人的淩厲氣勢。
宏王一走,戲班中戰崗的侍衛也轟轟的一閃而去,驚擾到台上的戲子,聲音斷斷續續,直到最後了無生息。
惜月聽著四周整齊的步伐,鎮定的自若回到坐位上,並讓戲子重戲開場唱戲。
在戲子重新高揚起的唱腔中,宏王帶著一身怒氣離開,玉鐲則孤單地躺在那張桌上。
宏王一走,大家都無心再聽戲,候夫人聽至一半,揚手叫停,並對惜月道:“我也些累了,先回府上休息,禮物我收了。至於地皮的事情,本來今天是要競標,但王爺一走,這事情隻能推至明天了,但不防可以告訴你,這地皮我有意免費送給惜月小姐,至於惜月小姐要轉送給誰人,那就是惜月小姐的事情了。”
免費!候夫人,你到底有多大的好奇心呢?你到底多久沒有八卦出新聞呢?不過,地皮的事情終於是有了結果,惜月無論心裏是何翻感覺,此刻她都心裏都是高興的。
於司空寒,她至少又多回饋了一點恩情!惜月起身答謝,慕容二公子不服,卻也沒法,畢竟候家的勢力他不好惹,而且惜月現在身負司空家和宏王府兩重關係,他一時也是不好惹,所以隻能悻悻而歸。
候夫人上馬前,惜月再次向候夫人表達了謝意:“我身係司空府的說客,這地皮理應隻能給司空少爺,所以明天,司空少爺會上府上與候老爺簽定協議。即是免費相贈,惜月也不拂候夫人好意,明天就不另備傭金,為候夫人再備上一份小禮,還希望候夫人也一樣能喜歡。”
候夫人笑笑道:“我喜歡什麼,想必剛才你已經知道,但是惜月,同為女人,你更知道我看到什麼。好自為之,隻能這樣祝福你了。”說完,她便上車了。
車上候翎不防怪她:“這麼好的地皮,你怎麼可以免費相贈呢?”
候夫人白了他一眼:“大哥雖是朝中功臣,皇上讓他榮,他便榮,皇上讓他辱,他便辱,你們候家再的勢力,又怎麼敵得過一個皓月國的大兵。王爺是皇上最溺寵的王爺,慕容二公子是皇後最疼愛的公子,於兩方勢相抗,他們讓你,你便是勝,他們不讓你,你便會輸得一踏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