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誤會解開,昔日的怨家又成為了濃情意重。早早醒來,一睜眼便看見身邊的人兒,心中自是滿滿的幸福。
幸福是什麼?金錢權貴?惜月卻是統統不屑,幸福便是麵對麵地躺著,不消說一句,隻看看對方的眼睛,便能知道他心裏所想。幸福是一種默契,是一種不用言說且無法言說的感覺。
這種感覺,惜月此時擁有,她也覺得此生可以一直擁有。
笑意在宏王的眼中越積越深,還帶著莫名的幸災樂禍,惜月不解,挑眉看他,他卻是隻字不語。
小包子早就醒了,在醒來時,他放聲大哭,眼淚鼻涕全部流了出來,惜月尷尬地撓了撓額頭,轉身去哄小包子。
宏王煽風點風地對小包子道:“兒子……”
惜月回頭怒瞪著他一眼,他急急伸手捂嘴,眼睛卻還在笑著對小包子煽風點火。
小包子聽見,哭得更大聲了,外麵守候的丫鬟都忍不住探頭進來看清事實,見三口溫馨地鬧著,也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惜月把小包子抱在懷裏,抽出絲帕一邊幫他擦拭著臉上的眼淚,一邊笑著哄道:“寶寶乖啦,不要哭,媽疼誰也不會忘記疼寶寶的。剛才媽以為,寶寶還沒有睡醒呢,媽當然會等在寶寶醒來的那一刻,過來親親寶寶的。”
小包子到底是孩子,這一哄,淚一下止了,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惜月,還有些委屈抱怨:“我早就醒了,媽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隻喜歡父王了?”
惜月抿嘴幸福一笑:“誰說的呀,父王和寶寶,媽都喜歡,因為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小包子兩眼狐疑之色,反問:“媽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父王?昨天,前天,大前天,媽還是不喜歡父王的?”
宏王笑看母子二人,柔情的目光在惜月流轉,他的女人,他的兒子……幸福不是數錢數到手抽筋,而是圍在身旁的是自己最愛的人,抬眼睜眼便能將他們收盡眼底心底。
然而惜月麵對小包子的質問,卻是不慌不忙地柔聲道:“寶寶喜歡父王麼?”
小包子想了想才說:“喜歡。”因為相對於父王,他還是更喜歡大爹地多一些。
“什麼時候喜歡的?”
這個問題好難,什麼時候喜歡的,他還真說不清楚,他喜歡和父王一起玩,卻不喜歡父王欺負媽,輕聲地弱弱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
宏王大笑,抓住小包子的小手握在手心輕輕地揉著,父子情深,見麵就自然熟,哪是時間可以定格的。
惜月輕輕地嗯了一聲:“媽和寶寶一樣,也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父王。”溫柔地看著宏王,與他笑意濃意的眼神膠在一起:“對於你,對於你父王,你們兩人都是媽此生最最重要的人。”
“那誰更重一點。”小包子不識人間風景,非要和宏王一較重量。
惜月額頭流下一顆汗,伸手輕輕拂去。宏王卻將他們母子的手都握在手中,替惜月解了圍:“當然是你更重一些,有你在,父王才有地位,所以父王的榮辱都取決於你。”
小包子得意呀高興呀,露出了一個五歲孩子所應有的興奮,他從惜月腿上滑下來,躺進宏王的懷裏,奶聲奶氣道:“那這樣說,父王以後還是回自己的寢殿裏睡吧,不然,我便不讓父王享受我的榮,隻讓父王替我受罰。”
惜月一旁偷笑,宏王驚詫怪叫:“為什麼?”
小包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捂住宏王的眼睛:“媽說,一個男人隻許愛一個女人,一個女人隻許嫁一個男人。我是男人,媽是女人,我愛著媽,長大後也是要娶媽的,所以父王不許再看我媽,更不許和我搶媽。”
宏王這才明白孩子的婚姻論,他抓狂呀,這哪是他的兒子呀,這簡直就是他的情敵,還打不得罵不得,宏王也發現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分床。
他和惜月和好了,那他們便不要再享受東西廂房分房而睡的境地。而且小包子是男孩,按皇室的規矩,他出生便該與母親分床而睡。現在他這麼粘著惜月,那以後他怎麼辦。
起床洗漱穿戴完畢出殿時,宏王在惜月的耳邊悄聲地道了一句:“想一個辦法和兒子分床分房。”
惜月的臉一下紅透了,這話裏的意思她如何能不知,且不說正常的夫妻生活,僅是臍帶血一事,惜月也無法逃避。如果小包子在床上,那自然不方便,可是把小包子弄走,她心裏也不放心,畢竟這母子都在一起睡了六年,小包子半夜醒來看不到她,也必然會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