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莫名,以為是宏王良心發現免了他一計之苦,誰知他睜開一看,那得意的笑容又爬上了嘴角,他抱著胳膊看著大院裏正交手的兩手,對宏王幸災樂禍地笑道:“王爺,這回看你還怎麼打。兒子,給小爹地搬張椅子過來,小爹地要坐在這裏看好戲。”
小包子卻一動不動,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意,一下全都沒有了,清澈眼中也透出警惕嚴肅的光,因為他不認為此時正和宏王交手的男人,而那個男人的身手和宏王相比隻高不低。
“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小包子看見宏王和那個男人交手五招後,各自立於一顆樹上,那個男人問著宏王。
宏王笑得溫暖如春,絲毫沒有剛才針對憐花公子的怒氣:“好不好,看看就知道。”說著,宏王還很瀟灑地打了雙臂,給那男人做了一個請隨意觀看的姿勢。
那個男人嗬嗬一笑,還真把他從上往下打量了一番:“活是活著,不過火氣還是那樣大,怎麼,你家夫人沒能好好侍候你。”
憐花公子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手一指揭了宏王的短:“什麼呀,不關惜月的事情,惜月的本領向來高超,是他自己中看不中用。腰傷,沒……”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宏王便怒不可遏,轉身飛來,朝憐花公子便是五六掌連續揮出,打得地上的塵土飛揚,憐花公子連連後退,卻被揚起的土嗆得連連咳嗽,等塵土退去後,他已是一身黃土,連臉上也被黃土坯縛上了厚厚一層,好似做了一張黃色麵膜一般。
宏王忍俊不禁,重回樹上,噗嗤笑道:“憐花,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你不要以為你多了一個人,我便拿你沒辦法,照打不誤。”
憐花公子怒了,指著宏王大罵道:“不是麼不是麼,我說的不是實話麼,怎麼著怎麼著,揭你短又怎麼著。”
宏王覺得顏麵全失,動了真怒,出手比先前更為凶狠,大有殺人滅口之狀。而那個男人見狀,不能再旁觀,從樹梢上飛下,攔下了宏王所有的招式,並一一化解,勸道:“憐花本就是這樣的德興,你也他計較,那不是自己找事麼!怎麼了,腰傷又是怎樣落下的?”
宏王收回了招式,落在地上,理了理衣服方道:“摔的,早些年沒治,現在再治難免比以前更麻煩些,沒大事。你呢,就你一人回來了?”
那個男人指了指院外:“裏麵動靜這般大,我便讓他們等在外院,免得被你的掌風所傷!怎樣,這麼多年沒見,不如我們兩人再切磋一下。”
宏王揚眉,笑道:“怕你麼,來就來!”
小包子緊張地看著聽著,他怕宏王受傷,小眼睛骨碌一轉,在他們再次交上手時,便放聲大叫:“大爹地快出來,有人來踢場子了……有人來殺小包子了……”
是踢場子,是殺小包子,隻字未提宏王的不是,小包子必須,護住父王的臉,因為父王是他親爹嘛!
司空寒和惜月在裏麵就聽出了外麵的動靜不對,但沒有理會,這會兒見小包子驚恐大叫,司空寒一個閃身便衝出了書房,惜月隨後趕出來。
眼睛急速搜索,小包子在遊廊上,身後跟著申太醫和林侍衛。宏王衣冠工整,白袍上沒見血,也沒有髒。而與宏王交手的人……
那個人……
那個人……
啊啊啊……惜月雙眼放亮,顧不得院中掌風如刀,提起裙子就跑下台階,歡喜大叫:“冷風輕,冷風輕……”
是的,來者不是他人,正是一去便消失多年多年的冷風輕。算算也有四年多沒見了,冷風輕也變了,沉穩了,歲月的時光讓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透著男人氣息的男人。
惜月如何能不歡喜,她哥呀,她的親人呀,他們終於又迎來相見的機會。
冷風輕雙手扶在她的雙肩,目光溫柔笑意濃濃地將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咂咂嘴讚道:“越發漂亮了,由內往外透出的光采,看來女人還是需要愛情的滋潤。”
惜月伸手捅了他肚子一拳,笑罵道:“當年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可在鳳凰城的時候,卻是隻字不提。若不是你的吝嗇,我怕早幾年前便能過得這般滋潤了。”
冷風輕不以為然,撇嘴笑道:“你當時心結那麼重,豈是我們能說服的,而且這種事情,我還想著讓王爺親口告訴你。”
宏王走上前,“我說了她也是不信,皇上替我出麵解釋的。”
冷風輕嗬嗬一笑:“想不到惜月非要逼得天下第一王者出麵。”
惜月伸手捶了他一拳,環視四周,問道:“芸熙呢?嵐兒呢?怎麼沒見著他們?他們沒一起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