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王不緊張,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這一堆話司空寒死了心,卻讓他放了心。而司空寒也不緊張,他知道宏王在惜月心底的地位,她一定會救宏王。
可是惜月卻笑得溫柔可笑:“我誰也不救,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救,你不殺我,我便萬幸,我還去添什麼亂!”
芸熙忍不住嗤一聲笑:“這答案好生賴皮!”
惜月聳聳肩,無奈道:“現實便是如此,應理性對待,而且真的發生了那種危險,他們兩人也定是不會讓我涉險。但是心婉,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他們兩人誰死在你的劍下,我都會痛苦的生不如死。於王爺,他是我最愛的人。於司空寒,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讓宏王和司空寒大跌眼鏡的答案隨著這一句話的到來,他們倆的心暖了暖。
惜月回答的坦坦蕩蕩,乃是一個正人君子,心婉本不想再發難,可見司空寒的目光死死地纏在惜月身上,她的氣不禁又不打一處來。
臉色一板,又要發難,在她耳旁耳語道:“何必咄咄相逼,就算一個破洞的碗要流淨碗中的水,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司空寒的心意已經如此,我的話也已到說出,他自然也需時間思考。給他一點,也給自己一點時間。心婉,你很漂亮,是男人都會喜歡你,司空寒的性格很溫和,待人也很溫柔,你何不投其所好,也溫柔一點地待他呢?他會喜歡的!”
心婉猶豫了,這是讓她改變,可她不想變。
惜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理,忽又道:“人活一輩子,誰又能一成不變呢,為自己心愛的人改變,一點也不丟人,而且你還會發現,那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真的?”心婉收斂了紮人的刺,滿目疑惑的看著惜月。
惜月笑著點點頭,唇語道:“真的,你不要忘記了,我和司空寒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了解他的,你試試吧,不損失你什麼。”
心婉動搖了,她看著司空寒,目光幾度變幻,心底幾度糾結,她想試一試,可是冷眼看著她的司空寒會接觸她麼。
“你試試吧,不損失你什麼!”惜月唇語在她的腦海又浮起,一遍一遍。
正如惜月所說,她來這裏是為了司空寒,而不是殺惜月。如果真殺了惜月,那她和司空寒就徹底沒戲了,司空寒會恨她一輩子,她也會過著寂寥鬱悶的生活。
那明顯不是她的終極目標,試試吧試試吧試試吧……心底無數聲音在叫囂,在催促,她的腳不自覺地動了起來,朝司空寒一步步走近。
走到他的麵前,她忽的把身後的劍反手一轉,將劍柄遞給了他,並軟了幾聲音,目光癡癡地向他說道:“我累了,這劍你幫我收著。其實,司空寒,我過來不是想殺惜月,也不是想把惜月從你心裏趕跑。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曾經你和我有過一個孩子。他或許與你一樣,覺得我太卑鄙下流,所以他和你一樣,都將我遺棄了。”
司空寒的心果然軟了,先前的針鋒相對和怒氣在這一刻全部消失,隻見了楚楚之色,再不濟,心婉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再不濟,他們也曾經擁有過第一個孩子。再不濟,他也在偶然時刻,偶然看到與她相似的女人時,也曾幾次想起她,再不濟……
目中的淩厲消退,望著她的,隻剩一片溫和。
見狀,心婉心中偷樂,果然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嗬嗬,那就接著這樣辦。心婉穩著氣息,穩著失子之痛的心,繼續楚楚說道:“很痛很痛,你了解那種痛麼,我很想要他的,讓他替代你,從此陪著我。”
這不就是另一個惜月麼,生子陪伴,孤苦一生,司空寒一下崩了,隻是不知是為惜月崩潰還是為心婉崩潰,他走下台階,走到心婉的麵前,接過她手中的劍裝入劍鞘,對她說:“竟然來了,那就住幾天吧!”
眾人鬆下一口氣,心婉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住下,那她還會走麼。
一起在宏王府用了餐,冷風輕和芸熙回到當初宏王為他們新婚購置的冷府生活,小包子和睿兒嵐兒打成了一片,也吵吵著要一起過去。
小包子少夥伴少同齡人,惜月於是同意了,還讓宏王從王爺府調去了二十個家丁丫鬟過去任職,從此留在那裏照顧著冷風輕一家大小。
晚上,惜月洗漱完畢,正在妝台前塗抹護膚品,宏王故作不經意地問:“夫人,可不可以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