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穿著長袖，我想此刻一定可以看到王明的手臂青筋暴起。
“我一路跟著她，才發現她是來醫院的，看她去婦科掛號，才意識到她應該是來做產檢的，覺得誤會了她，心裏當下覺得過意不去，剛想出來就聽到了她和醫院的對話。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去墮胎的，她要殺了肚子裏的孩子。”
“看來你一直被蒙在鼓裏。”
對於王明，我不由開始同情了起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怕他怎麼也想不到陳小可不僅利用了他，還把他當成了猴耍。
“仔細交代清楚，在醫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怎麼會和譚玲扯上關係的？”
回到傷害譚玲的案情調查上，聽得出來，做筆錄的同誌十分嚴肅。
這次王明交代的信息量非常龐大，甚至韓五的真正死因，也在我們調查苦於無果後隨之浮出了水麵。
“那個女護士，我沒想過要殺她，隻不過是個意外。”
王明的音調一下子提高了幾分，我站在窗外，看著他的情緒不斷地轉換著。
要不是礙於部隊的紀律，此刻我真的很想衝進去問問他，他的意外差點要了譚玲的命，怎麼可以說的如此輕巧。
“事到如今，我也沒打算瞞著，你們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王明歎了一口氣。
接下去，我聽到了一段非常詳盡的回憶……
軍區醫院婦產科主任辦公室。
“陳小可，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拿到這個孩子？”
王明已經搭在門上的手因為裏麵的這句問話而停頓了下來。
“當然想好了，早就該來了，現在雖然月份大了點，但是還來得及。”
陳小可回答地十分爽快，語氣裏絲毫不帶對肚子裏孩子的不舍。
“怎麼？想勾搭的人沒勾搭住麼？”
很顯然，這句話是醫生說道。
王明沒想到作為醫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聽上去他對陳小可的事情非常了解，而且這語氣讓他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憤怒中還夾雜著好奇，王明告誡自己忍住推門的衝動。
門沒有關嚴實，因為王明的這個動作，露出一條縫來，看到裏麵的情形，他差點氣瘋了。
作為一個患者，陳小可並沒有坐在醫生對麵的凳子上，此刻她正以最曖昧的姿勢坐在醫生的腿上。
“瞧你這話說的，你又不要這個種，怎麼？我自己處理了你還有意見不成？”
王明帶著殺氣衝進去的時候，陳小可正咯咯咯地笑著。
他從沒像這一刻這麼恨這個女人，前一刻他還覺得陳小可給自己帶了綠帽子，可就在這下一秒，陳小可的話一下子將他出師之名抹殺了。
這個孩子和他並沒有關係，而陳小可還不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