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被安排在了軍區醫院，因為他軍功顯赫，就算現在到了這個年紀，有什麼事情的話，軍區醫院都是十分重視的。
我們到醫院的時候，還沒看到爺爺，就已經有一排的衛兵在等我們了。
“哥，這是做什麼？”
我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原本還滿心擔憂，此刻卻不免緊張了起來。
“沒事。”
哥在我手背上拍了幾下，安慰我說道。
我有些明白了過來，也許是因為爺爺身份的關係，居然哥說沒有什麼，那我就不再糾結了。
爺爺就躺在裏麵，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
“爸。”
手術室門外，我們見到了爸爸。
怎麼也沒有想到，短短一個晚上，爺爺已經兩次進了搶救室。
“回來了？”
爸陰沉著臉，手裏夾著根煙，他隻是稍稍抬頭看了我們一眼。
神態裏盡是憔悴。
這一夜，估計他一個人夠嗆的，不管是精力還是體力，隻有一個人在，可想而知。
在我的記憶裏，爸基本不抽煙，我估計他現在的壓力已經到了極限。
“爸，爺爺現在是什麼情況？”
哥有些緊張地望著爸。
“還不知道，供血不足，暈了過去。”
爸的話很少，隻有幾個字卻讓我們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很顯然，並不是送進醫院的時候這樣，應該是在第一次搶救以後又出現了這個問題。
“爸，煙不要抽了。”
我走過去，摟住爸，將他手裏的煙頭拿了過來。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排解壓力才抽的，但是既然我們回來了，有什麼事情一家人都在，畢竟抽煙是不利於身體健康的。
也就隻有我在這個時候敢去拿走爸爸的煙，哥的心裏是內疚的，要是爸爸再責怪幾句，我估計連他都要抽上。
不過爸並非不明事理的人，既然當初答應了放哥出去闖蕩，肯定也考慮過會有這一天的。
年紀大了，這是一個必然要麵對的現實問題。
那扇手術室的大門就像是壓在我們心上的大石頭，它靜靜地立在我們麵前。
隻要它不開，我們懸著的心就沒有辦法放下來，而它就算開了，還不知道能帶給我們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葉主任，我爸病情怎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大門終於在我們的沉默中打開了。
首先走出來的醫生應該就是給我爺爺的主治醫生，爸一下子站起來迎了上去。
“路軍長的病情有些嚴重，暫時算是穩住了，請和我來辦公室說話吧。”
可能是因為我們一下子湧過去了幾個人，葉主任看了我們一眼，就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便讓爸作為代表跟過去。
我和哥想跟著，爸回頭朝我們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示意我們在外麵等著。
縱然心裏著急，但是我們還是停住了腳步。
以我的經驗，醫生單獨和家屬談話，說明事情並不樂觀。
“爸。”
這個談話整整用了半個小時不到點，我和哥在外麵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媽一直坐在長凳上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