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穗兒納悶:“給我?”
蕭珩:“是。”
顧穗兒更加納悶了:“為什麼要賞我?”
蕭珩對於這種問題懶得解釋:“不為什麼。”
顧穗兒:“我也不認識皇上啊,他怎麼會好好地送我東西。”
蕭珩:“……”
他掃了眼旁邊的安嬤嬤,示意安嬤嬤好生照料顧穗兒,然後徑自進屋去了。
隻留下顧穗兒在那裏努力地縷清自己遇到的這些事。
“三爺的意思,其實是說,我可以自稱我,我就是我,我不必說自己是奴婢,是不是啊?”
顧穗兒掰著手指頭搞清楚了這個問題。
“可是皇上為什麼要賞我東西,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啊?三爺認識皇上,難不成說是皇上因為三爺賞給我的?那看來就是這樣了吧。”
顧穗兒終於弄明白了這個事實。
弄明白這些事的顧穗兒忽然覺得很滿足。
她明白,這侯府裏和他們村裏不一樣。
同樣是大了肚子,村裏人視她肚子裏小蝌蚪為孽種,笑話她憐憫她,可是侯府裏卻把她肚子裏的小蝌蚪當寶貝,寵著她護著她。
因為肚子裏的小蝌蚪,她在這侯府裏得到了太多的關愛,就連皇宮裏的皇上都要送她東西了。
還有蕭珩,他剛才——
顧穗兒回憶著他摸自己肚皮時的那種感覺。
她唇邊不自覺溢出了笑。
他摸到了小蝌蚪踢腿。
“你以後生了,可以跟著大夫人出門多走動走動,多見些世麵。”陸青怡這麼提議道。
“嗯,我知道的。”顧穗兒其實肚子裏有點不太舒服,不過還是勉強忍著,感激地道:“等我生了,我就和老夫人大夫人說。”
“像騎馬啊,遊園啊,趕上那場合彈琴作詩,這都是我們應該會的。老夫人是金枝玉葉,皇家出身,最喜歡姑娘家擺弄這些。”
但是這些都是顧穗兒不會的。
“那我怕是不行了,最近三爺在教我寫字,還背了一些詩,我能認個字就知足了”
認字,每天在宣紙上練字,這對她來說都是不敢想的,至於彈琴作詩,還有騎馬什麼的,距離她實在是太遠了。
“背詩?你還背詩了?都背了什麼?”陸青怡聽到倒是頗有興趣。
“我想想啊……說是前朝收集的詩,名字叫《劍寒耀九州》。”
那裏麵的詩實在難懂,顧穗兒為了上進,也為了讓蕭珩喜歡,硬是背完了。
“劍寒耀九州?”陸青怡吃了一驚:“你背那個幹嗎?”
“……三爺讓我背的啊。”
“咱們女兒家,好好的,背那個多沒意思啊!”
陸青怡也是無語了。
“那個都是從軍練武之人喜歡的詩,就算不是練武的,也是當官的,天天想著報效國家投身軍營保家衛國什麼的!”
說直白點,那就是戎守邊疆的詩句集合。
“是嗎?”
顧穗兒也吃了一驚,她並沒有從軍練武的想法,更沒想過她要保家衛國,好好的,她怎麼背了一些這種詩。
怪不得裏麵動不動刀啊劍啊血骨啊忠魂啊,聽著怪嚇人的。
“三哥也實在是……”陸青怡掩麵而笑:“也對,三哥喜歡那些,他教你,當然也讓你背這些……你快別跟著他學了!”
“那我該學什麼啊?”
陸青怡想了想:“《花間集》《拾遺集》前一個是閨閣詩詞,另一個是文人雅談,都比較適合女子初學,趕明兒我給你拿過去,你慢慢地先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