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防盜章, 等等可看文。送小紅包, 支口令Lm7KiM41Py 蕭珩挑眉, 看她低著頭,看她濃密而濕潤的睫毛輕輕顫抖。
他緊捏住了她的手, 不放開:“別人還說你什麼?”
顧穗兒想了想, 低聲道:“還說我腦袋摔壞了,比較傻。”
蕭珩盯著她的腦袋, 看上麵烏黑的頭發。
那頭發很柔順, 黑亮得像上等緞子, 他是第一次發現姑娘家頭發可以這麼好看,讓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這是一個摔壞的腦袋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學不會。”他的聲音清淡, 卻是絲毫滅有轉圜餘地的。
“可是,我真得不行……”她眼巴巴地望著宣紙。
她知道,包姑喜歡客棧老板家的少爺, 少爺房間裏有這種紙,少爺拿出一張來, 寫了包姑的名字,送給了包姑。
包姑喜歡得不行, 平整地壓在桌子上, 都不舍得讓人碰的。
她和包姑睡一個屋兒, 也沒碰過那紙, 隻是記得那紙雪白雪白的。
而眼前桌上的這紙, 比包姑的那張還要白, 還要好, 一看就比那個更貴。
那張宣紙上,蕭珩白淨的大手緊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捉著不放開,於是自己的手就被按在了宣紙上。
她的手指輕輕動了下,滑過那紙。
觸感和她之前想得一樣,滑滑的。
她沒想到自己一雙洗涮縫補的手竟然有機會摸到這麼好的紙。
“不行也要行。”蕭珩說完這話,不再理會她的拒絕,而是將一支筆遞到了她手裏。
製作精良的毛筆放在顧穗兒手裏,顧穗兒頓時仿佛被燙到了,她連握都不會握。
“這樣握,用這三指勾著,這裏……要記得虛拳直腕,指齊掌空……”
蕭珩用雙手幫顧穗兒把那手指好一番擺弄,口裏教著,總算擺好了姿勢。
“試著寫一筆。”
蕭珩的大手有力地罩著她的手,用自己的力道掌控著筆勢,一筆一劃地教她寫字。
寫下的第一個字是:顧。
第二個字是:穗。
就這麼教了三遍,她終於握筆有點樣子了,他才放手。
“坐在這裏,肩膀放鬆,試著多練幾遍。”
說著,蕭珩直接取來了一遝子宣紙。
“每天練,把這些紙都寫完。”
“啊,這麼多……”
顧穗兒望著那一遝子潔白光滑的紙,不敢相信自己要用掉這麼多紙。
這得多錢……
然而蕭珩卻誤會了她的話,他以為她怕累。
“你給人繡花的功夫,抽出來練練字豈不是更好?”
“可我……”
她想說話,又有點不敢,怯生生地瞅著他。
那眼神就跟山林裏受驚的小鹿一樣。
他望著這樣的她,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之後站起身,走到了書架旁,卻仿佛不經意地說道:“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是很好的人,家裏諸位嫂嫂也都是好相處的,你不必不安。”
“嗯,我知道了。”
她想她大概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喜歡他替別人做女紅。
蕭珩聽她這麼說,便沒再說話,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線裝的書來,重新坐回書案旁,就在那裏低頭看著。
顧穗兒見此,也沒再吭聲,悶頭練那兩個字。
顧穗,她的名字。
據說她出生的時候是麥穗兒剛剛抽出來的時候,她爹就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等她把一張紙都給寫滿了,手腕都累疼了,肚子裏的小蝌蚪也好像睡醒了,開始在肚子裏蠕動起來。
她這個姿勢,小蝌蚪不太舒服,就開始踢騰,她甚至能感到小蝌蚪肉乎乎的小屁股拱來拱去的動作。
放下手中的筆,她輕輕撫摸著肚子。
蕭珩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你要起來走一走?”
“嗯嗯。”
她是求之不得的,隻是當著他的麵,沒太敢。
當下扶著桌子就要艱難地起身,蕭珩卻過來,握著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來。
他扶著她,走出了書房,在院子裏轉轉。
現在天兒是真得涼了起來,不下雨也涼,他因把袍子給了她,身上單薄,不過還好,他並不怕冷的樣子。
秋風已經起來了,吹著院子角落裏的竹林,竹林搖曳,發出簌簌之聲。
穗兒望著這竹林,倒是想起了自己繡的竹子,想著回頭把手帕送給大姑娘,之後再不繡了。
他並不喜歡自己繡東西。
蕭珩卻握著她的手,突然問道:“你手怎麼了?”
說著,他停下腳步,將那手攤在手心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