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殷玲兒留了下來,開始的時候母親還總覺得委屈了我可是後來通過一點點的接觸,母親卻開始喜歡上了這個丫頭。
而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我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得來的“媳婦”也是越發的瞧上了眼。
別看殷玲兒一個丫頭,身子又瘦弱,可是她一點都不自嬌,反而手腳勤快的很。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和我一起去雞場,喂雞,收拾雞糞,然後把雞糞倒進果園施肥,從不喊累,而且手腳麻利。
隻是這個殷玲兒哪裏都好,就是有一個怪癖好,喜歡去村口的告示欄貼東西。
殷玲兒貼的是一張類似於廣告一樣的紙,上麵寫著:“找人5000,尋屍10000。”
村裏麼,大家的口舌傳的很快,看見殷玲兒貼的“廣告”很多人最開始都不理解,後來也不知是怎麼了,都開始傳殷玲兒是封建殘留,是神婆,是精神病。
我心中很是為殷玲兒鳴不平,可是她倒是置若罔聞,依舊每天喂雞,收拾雞糞,打理果園子。
卻沒想到一個多月之後,我家還真來了人,找的竟就是殷玲兒。
那天我和殷玲兒正在打理雞槽,家裏來了電話,母親說有兩個人來了家裏,要找殷玲兒,讓我倆快點回去。
我以為是殷玲兒的親戚,就把母親的話說了一遍,讓她別忙了,先回去。
結果殷玲兒聳了聳肩,聲音有些低:“我從小就是孤兒,被爺爺收養,撫養長大,前一陣子爺爺去世了,我隻有自己了,那還有什麼親戚。”
殷玲兒的聲音很低,可我還是聽出了她話語裏的落寞,那一瞬間,我的心裏很心疼,恨不得把她攬在懷裏告訴她,她還有我。
“估計是來活了,走吧,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殷玲兒沒等我把心中的想法付諸於行動,已經摘了圍裙手腳麻利的出了雞舍。
我倆一路回到了家,一進院子就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坐在涼棚裏,女的神色疲憊,男的也是愁眉緊鎖,見我和殷玲兒進了院子,那女人騰地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的朝著我們走過來。
“你是殷玲兒?那告示是你貼的?你能幫我麼?”
女人的情緒很激動,一口氣的追問讓我有些頭大,而這時她身後的男人也已經走了過來,禮貌的笑了笑,可是眉宇間的愁雲卻絲毫不散。
“對不起,我夫人情緒有些激動,請問您是殷小姐?”
殷玲兒點了點頭,沒等男人再說話,已經先開了口:“找人五千,尋屍一萬,您們是找人,還是尋屍?”
殷玲兒的聲音很平靜,可是那男人的臉色卻刷一下白了,夫妻兩人互相攙扶著,氣氛一下低了起來。
我在一旁聽的雲裏霧裏,見夫妻兩個有些緊張,連忙安排坐下,又沏了茶,女人一坐在凳子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我這人平生最怕女人掉眼淚,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才聽到那男人說出來他們這次來的原因。
男的叫陳俊生,是市裏的律師,女的叫白朵,是他老婆,自己經營著一家服裝店,兩個人老來得子,四十歲的時候才生了一個兒子,可就在十天前,兒子在家門口走失了,報了警,也興師動眾的尋過人,甚至發出了昂貴的賞金,可是至今音信全無。
白朵一下就崩潰了,大病了一場,店鋪也關了門,生活都無法繼續,而陳俊生更是心如刀割,可是又無可奈何,這才尋到了這來。
我聽完了也是很同情,雖然我並沒有子女,可是將心比心也能感同身受。
殷玲兒坐在一旁再次問道:“那你們是找人,還是尋屍?”
此時的殷玲兒已經換了一身素白色的衣服,長發披散著,有一種莫名的美,隻是表情淡漠,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麵。
白朵聲音顫抖的說要尋人,陳俊生有些猶豫,可是最後見白朵堅持,也值得同意了尋人。
殷玲兒點了點頭:“這一行都是要先交錢,後做事的,行裏講這叫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且無論結果怎樣,錢都不能退,還有,這樣的事是透天機,所以一年隻能做一次,否則你我,都要承擔後果,你們考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