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指節敲打在門上的聲音響起,持續了兩下就消失了,不再出現,似乎料到房間裏的人已經聽到了。
“?”
三叔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絲毫不在意變得汗津津的手,然後麵無表情地轉過身看了眼被漆成棕紅色的房門,沒有說話,緊接著把目光投向贏羅。
帶著探尋的意思。
盡管他才是意大利這個國家的家族分部部長、主持者、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但是在贏羅麵前得以他為主,就像古代的封疆大吏,在背靠朝廷的欽差大臣麵前總得表現出恭順卑微的樣子,更何況家族這個朝廷遠比中原曆史上的王朝興盛時更加興盛。
“我去吧。”贏羅說,然後起身。
慢慢走到門前,十分緩慢,但是門外的人沒有著急,似乎確定了敲過門之後就一定有人來開門。所以整個房間還有房間外的走廊,都安靜了。
三叔鬆了一口氣,帶著看戲的表情看向門口。
他不擔心贏羅的安全,反而覺得那些來找茬的人大概出門時沒有看黃曆,不僅遇上了今晚這種讓人心煩的大暴雨,還遇上了贏羅。
能得到聖人稱號的家族中人,實力都是不用多說的,怪物一般的強大,而且從大哥那裏得到書信來看,自己這個侄子和一般的聖人還有不同。不過不管如何,強的不像人就對了。
該說來的人運氣好呢,還是不好呢?明年的今天就可以被存在的親人去墓碑前悼念了吧。
他有點幸災樂禍。
贏羅在門前適當的距離停下,伸手按住了門把手,按動後拉,棕紅色的房門隨之打開,露出門後的三個年輕人。
是的,年輕人。
說是年輕人,其實遠比贏羅大得多,但是保養的不錯,看臉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贏羅打開門後就沒有動作了,明明說要有家族的禮儀,自己卻沒有半點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就那麼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打量三人。
看起來就來者不善的三人。
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小看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麼他們的智商一定是在出生時就被拉在媽媽的肚子裏了!
他們的著裝絲毫不像上門的客人,反而看起來似乎是某些電影電視劇裏播出的特戰隊員一類的家夥,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並沒有帶著善意上門——黑色的整套作戰服,黑色皮靴,腦袋上帶著專業的防護帽,腰間沒有槍械之類的武器,反倒是手中拿著在走廊燈光下閃閃發光的刀,寒氣逼人。
三人並沒有立刻向贏羅揮刀,也沒有動作,不,動作還是有的,他們眯著眼睛,汗出如漿,麵色猙獰像是惡鬼,仿佛在抵抗什麼的侵犯,甚至要放下手裏的刀去抱著頭緩解疼痛——贏羅可以推測出他們要這麼做。
“怎麼了?三位是要來找人麼?不過這裏沒人認識你們吧,不會是找錯門了吧。”贏羅笑著說,然後是疑惑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看起來似乎不太妙的樣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送你們去醫院麼?”
我們怎麼會這樣你丫不知道麼?裝的真像!
三人心態炸裂,但是說不出話,在黃金般的目光注視下山嶽般龐大的威壓降臨,被贏羅盯著就像直麵純血的龍類,他們不得不和腦海裏的沉重壓力抵抗,不然下一刻就會露出醜態。
“問個問題,配合點。”贏羅稍稍放緩了壓製,指著中間的一個問:“你們老大是誰?”
三人不說話:“……”
贏羅輕聲輕語:“你們屬於哪個家族?”
“……”
贏羅更加和顏悅色:“你們就是不說?”
“……”
“唉,不抵抗不合作政策是最難哪搞的啊。”贏羅歎息一聲,“大家都這麼做的話,你們既沒有犯錯又沒有做對的事情,我就不好意思殺了你們,這樣無論什麼事都辦不好啦。”
三人似乎沒有聽到贏羅的話,仍用盡全身力氣和沉重的龍威抗衡,嘴巴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