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的人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聽見他的話,慢條斯理地打斷,“你可別忘了,那些人也害你差點被炸死,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找出那些人來嗎?”
聽見身後的說話聲,聶譽冷冷一笑,剛要說什麼,就見臧舶烈拿著一瓶新的洋酒走向書桌,他目光一黯,道,“少喝點吧你,讓沅希知道不知道得多心疼啊!”
臧舶烈聞言笑了笑,“開都開了,現在不喝豈不是浪費,要不都給你?”
聶譽一聽,急忙從沙發裏蹦起,扯了扯嘴角,不屑道,“我才不要,我睡覺去!”
說罷,拿著一疊資料走向了裏屋,不多時,裏屋的燈光亮了起來,而這夜,也就在彼此沉默的時光中慢慢渡過了……
臧舶烈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白酒,眼底卻深沉幽黯,似乎正為一些事情煩惱著。
聶譽說的對,他不該這樣酗酒,沅希知道一定會心疼,但是他控製不住,心中的仇恨一天天的累積,除卻他要找到這些人弄明白事情真相之外,更加困擾他的,是他右腿上的傷,雖然他的命是撿回來了,爆炸傷害到的皮膚也整了細微的整容,可是他右腿曾因重傷導致跌破的問題卻成了他一輩子揮之不去的痛。
平時走路看不出,可一旦走快就會顯出問題來,他是一個極為好強的男人,怎麼能容忍自己這下半輩子走路都這樣,但目前的醫術沒辦法再超越了,他知道沅希不會在意他的腿傷,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天天壓在心裏讓他痛苦,他更要去查清楚究竟是誰對他下狠手,查不到,死都不甘心!
翌日,大雨過去,萬物複蘇,萬裏晴空唯春陽的光芒照耀在身上,還有伴隨著花香的清風吹拂著人麵,杏花梨花競相開放的季節,青草悠悠,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整個世界都仿佛被籠罩在一個唯美的風景畫中。
顧新宇一大清早就光臨尹沅希的家裏,急切地催促著讓她帶著皓皓去遊樂場玩,說是這樣的好天氣怎麼可以讓孩子在家裏度過,讓大人再為工作忙碌而忘記去欣賞大自然。
尹沅希自然不想的,她又沒有顧新宇好命,不用工作還有飯吃,有大把的錢花,再說他昨晚才把溫偉父女這次回國的目的相告,她還愁了一整夜的睡不好,怎麼還有心情去踏青?
然而顧新宇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她的顧慮,他的安排完全是為了這次行動,既然溫偉是想打地下暗戰,那麼他們就將計就計,不要弄到整個公司都草木皆兵,反而還會打草驚蛇,甚至是逼得狗急跳牆。
他就要讓溫偉覺得他們並沒有一絲察覺,該過怎樣的日子還是過怎樣的日子,甚至可以因為好友自遠方來翹班一次,讓他們占盡心裏得意的優勢,再一點點地把戒備心放下。
一大家子人被顧新宇說得雀躍激動,尹沅希也難得高興,便同意如他所言,為招待衝到而來的朋友去遊樂場玩耍一次。
這一年來,她忙於工作,都沒有好好陪陪皓皓,就趁這次機會,帶他去看看媽媽爸爸當年第一次相遇玩耍的地方,看看現在的遊樂場,是否還能尋到當年的足跡。
皓皓一歲了,都到了牙牙學語和蹦跳走路的時候,他的情緒變得分明起來,聽說要到遊樂場,雖然不知道他的腦海裏冒出的是什麼讓他激動的畫麵,但他卻顯得很高興,一路上都很興奮,到了目的地後,是情不自禁地什麼都想摸摸,什麼都要碰到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