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堯淡淡笑道:“這是自然。這世上……無論什麼時候都少不了那些心懷叵測,隨時等著倒戈相向的人。若不是為了抓出這些討厭的蟲子,本王怎麼會留下墨景黎那麼久?”
“墨景黎會不會看出來你放水了?”葉璃有些擔憂的問道,若是那樣安溪公主和那孩子就危險了。墨修堯笑道:“墨景黎若是還想再今天辦點什麼事兒的話,無論看沒看出來他都會來的。何況……我猜他現在隻怕早就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了。就算本王在他眼皮子底下放水,他也是看不出來的。”
“你倒是了解他。”葉璃蹙眉道。其實在葉璃看來,墨景黎對墨修堯的仇恨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戰場上,勝敗是兵家常事,輸了贏了都要自己承擔。墨景黎為了這個恨墨修堯恨到失去理智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何況,墨景黎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不是更應該很大楚皇太後和宗室們對他的背叛,西陵對他的利用麼?定王府怎麼算也排不上號才對。
墨修堯淡淡一笑,他當然不會告訴阿璃他到底對墨景黎做了什麼。
“臣下陳秀夫求見王爺王妃。”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墨修堯坐起身來,冷聲道:“進來。”書房的門被推開,陳秀夫走了進來,恭敬的見禮,“見過王爺王妃。”
葉璃含笑道:“秀亭先生不用多禮,剛剛到璃城就諸多瑣事纏身,辛苦先生了。”
陳秀夫拱手笑道:“王妃言重了,分內之事,不敢言苦。”這幾日陳秀夫過得確實不怎麼輕鬆,甚至讓陳秀夫有些後悔自己怎麼被徐清柏忽悠了幾句就跟著他一起回來了。一到璃城,定王立刻就宣布,任命他為左相。頓時讓原本還對他客客氣氣的大楚原本的名門世家們變了臉色。也是,定王府武將的權利都握在對定王死忠的墨家軍將領手中,而代表文官最高的兩個位置一個是徐家大公子坐著,一個卻便宜了他這個西陵來得外人。怎麼能不讓這些日子暗地裏勾心鬥角的算計著的眾人憤怒?隻是這些日子被定王給整治了一番,這些人自然不敢在議論定王任人唯親,於是所有的不滿都朝著他這個左相壓過來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陳秀夫雖然能力手段不俗,但是到底是一個剛剛到璃城的外人,這幾日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陳秀夫有時候甚至不得不懷疑,定王封他為左相就是為了壓製這些大楚的老牌名門世家,同時也杜絕了身為左相的他跟這些人勾結到一起去的。但是無論定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陳秀夫知道自己都是會接受左相這個職位的。不是為了權勢,也不是迫於定王的壓力,而是因為隻有站得更高,他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左相有何事?”和葉璃不同,除了如徐清塵這樣親近的人或者是定王府的心腹舊臣,墨修堯叫人一向是直呼其名或者隻叫職位的。這樣讓人很明顯的感覺到親疏有別,一開始可能會讓人有些不舒服,但是卻也會讓人更加謹慎形式。因為這表示著王爺還沒有將你當成真正的心腹,有誌向的人自然要更加拚命上進,想要混日子的也會收斂一些。更重要的是,這也同時昭示著定王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威勢,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臣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