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嵇清柏留在了長生身邊,他重新躍出侯府的高牆,準備等到晚上再伺機而動。

侯府隔兩條街有一個茶館,嵇清柏變幻了容貌坐在茶館二樓,他點了侍女的魂,相當於半身附體,伺候在長生身邊。

嵇清柏邊喝茶,邊開了魂眼,通過侍女來觀察周遭,長生喝完藥便睡下了,許是因為心頭血的關係,他睡得也不是太安穩。

嵇清柏“看”了一會兒,安靜守在屋裏,也不知過了多久,前院漸漸傳來了動靜,侍女往外看去,鳴寰身著黃袍堪堪踏進了院內。

長生睜開了眼,他像是沒睡過似的,雙目清明,望著來人。

鳴寰撤了結界。

他坐在長生床邊,扣著對方的手腕,語氣稀鬆平常:“今天感覺怎麼樣?”

長生淡淡道:“已經不痛了。”

鳴寰點了點頭,說:“晚膳有什麼想吃的嗎?”

長生諷笑了一下:“喝完你的血,還能有什麼胃口?”

鳴寰扣著他腕子的動作稍頓,他眯著眼,沒什麼表情,長生掙脫不開,手腕被捏的生疼,白著一張臉並不吭聲。

“你強起來挺惹人厭的。”鳴寰淡淡道,“師父就沒說過你?”

長生聽到他還有臉提起嵇清柏,胸內鬱結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恨道:“師父教你的東西,你都給忘了嗎?!”

鳴寰平靜地看著他,突然笑了一笑:“我沒有對不起你們兩個,隻要他願意,我的心頭血也一樣能給他。”

長生聽他越說越過分,幹脆閉上眼不再理會。

鳴寰摩挲著他被捏紅的腕子,繼續道:“絕頂峰你以為是什麼好地方?七大堂的人也盯著我的妖血呢,師父天資卓絕,百年來月清派隻出了他這麼一個玄境,你以為別人就甘心?我的血能助普通武修憑白得百年的修為,他們為了我的一滴血,能自相殘殺,欺師滅祖。”

長生震驚地看著他,隻覺這人怕是已經瘋了。

鳴寰又道:“我是為了帶你們離開那吃人的地方,才出此下策,師兄,你不明白我嗎?”

長生簡直啼笑皆非,咬牙道:“你把我囚禁在這兒,還想著拿我做餌,引師父來,你真是滿口謊言,我不會信你一個字!”

鳴寰收起笑容,他突然看向一旁站著的侍女,問了句:“今天有來過什麼人嗎?”

侍女愣了下,忙低頭答道:“沒有。”

鳴寰“嗯”了一聲,他站起身,突然一團業火燒在了他的掌心裏,長生大驚失色,剛喊了一聲“小心!”,業火成刀,鋒芒劈向了站著的侍女。

嵇清柏捂住左眼,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店裏的小二嚇了一跳,忙上前來詢問他出了何事。

嵇清柏一時痛的失語,他太陽穴一突一跳,緩了許久,才勉強擺了擺手。

正想要站直了,身邊突然多了一人,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裏。

嵇清柏一隻眼無法視物,隻能用另一隻眼看向來人。

南無低著頭,靜靜地看著他,許久,才有些無奈道:“我一不在,你就給我闖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