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這話說得過於容易簡單,理所當然了些,以至於嵇清柏甚至以為自己還未酒醒,做著美夢,滿臉的不可思議。

檀章並不指望他說什麼,低下頭親了親太子的耳垂。

嵇清柏嫌癢,躲了躲,又被檀章捏住了脖頸。

檀章咬住了他的兩瓣唇,嵇清柏吃痛嗚咽了一聲,卻沒掙紮,乖乖被人親了半天。

酒的後勁很足,嵇清柏被親的氣喘籲籲,呼出的都是酒香。

檀章又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嵇清柏含糊地問,他被脫了太子袍,躺在一床綾羅綢緞裏。

檀章摩挲著對方如玉般的裸背,低聲道:“佛不可沉溺**,需戒色斷妄。”

嵇清柏:“?”

檀章的眉心隱隱浮出了一朵六瓣蓮,他說:“殿下可知,我的**是殿下,妄念也是殿下。”

“哪怕這世間無量要消我法印,滅我佛魂。”

“我都永遠愛著殿下。”

“一心一意,地久天長。”

嵇清柏第二日醒來隻覺喉嚨幹渴,頭痛欲裂,他在床上躺了許久,憶起昨日與檀章種種,心內翻江倒海,混亂不堪,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結果還沒坐穩,他便看到陸伴讀跪坐在榻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嵇清柏:“……”

陸長生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會兒,慢慢移到了旁邊,嵇清柏跟著看過去,隻見檀章坐在榻邊的羅漢床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嵇清柏很是驚訝:“你沒走?!”

陸長生重重地“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私闖禁宮可是重罪,我要喊一嗓子,你就完了!”

嵇清柏立馬道:“不許喊!”

“……”陸長生那個委屈啊,“殿下!你真是被下降頭了!這狐狸精哪兒好了?!看把你迷的顛三倒四的!”

嵇清柏還沒說話,就聽到“哢嚓”一聲,檀章闔上了茶碗蓋,他看著陸長生淡淡道:“我以後就是這宮裏的太子妃,你得懂規矩,喊我一聲娘娘。”

嵇清柏:“……”

陸長生:“……”

陸伴讀這輩子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神仙,可恨太子殿下不知怎麼被迷了心智,居然真的要和這狐狸精娘娘結為夫妻!

檀章見人間帝王家也沒什麼拘束,他坐在嵇清柏身邊,姿勢閑散,倒像是帝後拜見他一般。

既然是太子的“機緣”,又是仙人,皇帝皇後也不敢得罪,隻是一想到自己兒子居然要與男子結姻緣,任憑是誰,臉色都不會太好看。

“太子大婚畢竟是國事。”皇帝好歹是一國之君,對方哪怕是神仙,他也不能太落了下乘,“天下大喜之事,不可如此兒戲。”

嵇清柏皺眉,剛想反駁,一旁的檀章左手結印,虛化一指,突然變幻了模樣。

別說太子,饒是帝後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陸長生更是半張著嘴,指著檀章說不出半句話來。

麵前的絕色女子微微欠身,張口卻還是檀章原本的聲音。

“下月初七便是良辰吉日,正合我與殿下大婚,是以恩愛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