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眼神很複雜,參雜著各種,更多的是心疼,這一點被鄭萌萌看在眼裏如同羽毛般刮著自己的心髒。有種酸酸漲漲的感覺。
倒是陸恒沒去看鄭萌萌的眼睛,專心看著她的後腦勺,問道:"很痛?我去叫醫生來。"
他背對過去,很快手被另外一隻手抓住。順著手臂看過去,看到鄭萌萌小動物般的眼睛。聽她說:"別去啊,我不想一個人。"
她真的很不想一個人,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不知道陸恒聽懂沒有,但他還是坐下了,大手伸到鄭萌萌的腦後,輕輕的揉著,鄭萌萌痛的臉擠成一團,半點形象不講。
但是漸漸的疼痛沒那麼明顯,鄭萌萌的臉才舒展開來。慢慢的看清了陸恒的眼神,卻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過陸恒的眼神會如此悲傷,她的心髒像是誰用大手緊緊的握住,一點點的收緊,悶疼悶疼的。
不自覺的抬手放在了陸恒的臉上,他的皮膚很好她很喜歡摸,可是陸恒大多數時候都不讓自己摸,隻有在陸恒"舒服"了之後偶爾會主動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她如同那個時候一樣,一點點的摩擦起陸恒的臉來,明明是三十好幾的人。卻保養的很好,他是哥哥,而她都成阿姨了。
感歎一聲,卻看到陸恒的背後站了個人,她的手還僵在陸恒的臉上,眼睛卻看直了。
陸恒也發現了什麼,轉身一看,眉頭緊皺:"你來做什麼。"
出現在鄭萌萌病房裏的人。手裏拿著一束花,笑容滿麵。看到陸恒散發的怒氣也不怯場,他就是林嵩明。
林嵩明揚了揚手中的花束,從容的走到鄭萌萌的床頭邊上,拿起空著的花瓶就把花插了進去。鄭萌萌發現這樣近距離的被陌生人看著很不好意思,她漸漸的收回了放在陸恒臉上的手。
說真的,她那一刻非常的不舍,所以她現在很煩林嵩明。打擾到自己好事的人卻一點自覺不講,還在旁邊陸恒坐過的沙發上坐下來。
他笑容滿麵的問道:"聽說表哥生病了,我來看看,沒想到表哥你沒病啊。"
陸恒皺眉,林嵩明馬上舉起雙手澄清:"是公司同事說你請病假了,組隊要來看你,被我打發掉了,你看我多好。可沒想到生病的是嫂子,嫂子什麼病啊。沒事吧。"
林嵩明輕鬆的態度半點不像關心人的,鄭萌萌見他問的是自己。也隻好敷衍過去:"沒什麼,胃痛。"
"怎麼就突然胃痛起來了。真是,我表哥就是不會照顧人。"
林嵩明這麼一說,不過是客套話,可聽在兩個當事人的耳朵裏又非常的古怪。
她胃痛的原因不過因為一份冰淇淋,可冰淇淋的背後暗藏的種種,是兩個人都不願想起的過往。
不知情的人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戳中你敏感的地方,你能做的不過是笑笑,別人不知你悲傷,你也無法描述其形狀,最後隻能什麼事情都變成一道不知道在哪弄出的疤痕,一痛才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