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大床上,一人裹一床被子,眼前是老舊的木頭房梁,還有堆砌的磚瓦。
這就是農村或多或少都有的景色,她小時候就習慣了,但不知道陸恒怎麼想。
安靜的氛圍,總是能一聞就聞到一股味道,不太好聞。
"陸恒。你還習慣這裏嗎。"
說真的,這裏沒有陸恒喜歡的東西,什麼都沒有,舊舊的,飯菜也不好。
"不習慣。"陸恒這麼回答她。
想想也是,鄭萌萌也能理解,畢竟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陸恒要說他習慣,連她都不信。
漸漸的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就跟個主人家沒有照顧好客人似的,剛想解釋兩句,她聽到陸恒先說了。
"鄭萌萌我不習慣這裏,但我習慣你。"
明明是在人生裏都不會參與進來的地方。陸恒卻在這裏停留了小半天的時間,他眼前的東西並不能讓他很高興。
他卻滿意於身邊躺了個鄭萌萌。
好像換成另外一種更加惡劣的環境,陸恒心情再過於煩躁,見到鄭萌萌的眼睛,他總覺得不算是一件壞事情。
這裏不太好,但有你在就很好。
"習慣……我嗎?"鄭萌萌喃喃。
是她習慣了陸恒的那種習慣嗎,就算周圍的環境再怎麼改變,有對方在好像什麼都沒變過。
那次去工地上也是如此,沒覺得多難熬,好像每天都有盼頭,有太陽,也有希望。
"嗯,這是我第一次待這樣的地方,不太習慣,但鄭萌萌你要是喜歡,我會陪你再回來。"
啊?
鄭萌萌愣了半天,突然意識到陸恒在說什麼,她全身包裹著棉被,隻能偏了偏頭,去看陸恒的表情。月光很懶,她看得並不太清楚。
總覺得霧蒙蒙的,有一層影子在上麵。
"你不在的時候我連驪山的房子都習慣不了了。"
白牆黑夜,都是一個人在過,看著非常憋氣,找不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隻是少個人,就這麼簡單。
"你在鞋櫃上刻什麼字,那櫃子很貴,你網店盜用我名字不怕我告你?"陸恒隻要稍微一偏頭,就能看到鄭萌萌漲紅的臉,哦不,太晚了,怕是也看不到了。
但他能想象。
這些都是她女人的小心思,當初陸恒問她網店名字叫什麼,她死活不說,她不能告訴他,當初在想的時候啊,她的腦子裏就沒離開過陸恒兩個字。
幾次三番提醒自己,不行不行。你是在想你的人生大事情,怎麼又跟陸恒扯上關係了。
可就是如此,擺脫不了,她能想到的人生大事,沒有不跟陸恒有關係的。
陸恒就是她的生命。
那段分開的時間怎麼熬過來的,她連自己的店都不敢點開來看,光名字就看著刺眼。
鄭老板和陸老板的店。
為了這個小店名字,她竊喜了好多天呢,她也是老板了,還在陸恒前麵。
不能讓陸恒知道的小秘密,不然又要被他笑話了。
可她的小情緒,還是被陸恒發現了,現在聽陸恒這麼說,她滿腦子的不好意思。
就沒能明白,現在陸恒耐著心思說這些究竟是什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