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葉錦笙本以為李煥之隻是來把脈，不會坐很久，來的早去的也早。
結果等到月上樹梢頭，她都有些困乏之意。覺得李煥之不會過來，準備入睡的時候，聽到外頭宮人的傳到聲。
葉錦笙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起身，去殿外行禮。
還沒有走出去，李煥之已經進來，扶住了正要行禮的葉錦笙。
“抱歉，朕讓你久等了。”
男人溫和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葉錦笙不動聲色後退了兩步，避開他的觸碰。
“臣妾應該的，皇上不必說這種話。”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幹淨，讓葉錦笙感覺，他大概是沐浴過後再過來的。
果然，李煥之直接攬著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不早了，阿錦也早些休息吧。”
葉錦笙微怔，被他牽引著往那邊走，“皇上今夜，要留宿在臣妾這裏？”
李煥之看了她一眼，“阿錦不願意？”
葉錦笙覺得自己舌頭有些打結，“當然不是……隻是皇上從未留宿錦華殿，讓臣妾有些意外。”
“是朕疏忽你了，以後不會。”
李煥之拉著她扣在懷裏，鼻息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芳香，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葉錦笙僵直著身子躺在他懷裏，試圖從李煥之桎梏手臂裏掙脫來。
男人睜開了眼睛，灼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阿錦睡不著？”
“臣妾……”
她心慌得很，實在不想和李煥之靠得這麼近。
李煥之撐起身，雙臂落在她身側，“阿錦若是睡不著，不如做點別的？”
葉錦笙惶恐的目光盯著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望著李煥之的臉，那張俊容慢慢放大，灼熱的氣息也慢慢靠近她的臉，她心髒越發緊張，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被子。
耳垂的軟骨處輕輕落下一吻，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隨之落下。
“睡吧。”
之後，便沒有動靜。
葉錦笙保持著這個動作很久，一直到聽到李煥之平穩又淺淺的呼吸聲，才側目看過去。
歲月不曾優待任何一個人。
二十九歲的李煥之眼角也有了不明顯的皺眉，他似乎很疲倦，眼底一片烏青，睡得很沉。
沒了一個葉家，又來一個韓家。
手握權力處於高位，也不是這麼容易。
葉錦笙輕輕歎了口氣，指尖的一枚銀針借力扔到了地上。
她緩緩地往旁邊挪了挪，逃離了李煥之的懷抱。
第二日醒來，葉錦笙睜開眼便是一張放大的俊容，纖細的腰上還放著一隻重重的手臂。
她驚呼了一聲，被李煥之桎梏得更緊，感受到他某處的反應時，瞬間就僵硬著身子不動彈了。
“醒了？”
清晨男人的嗓音還透著帶著沙啞，低沉又好聽。
葉錦笙臉微紅，隻覺得燙的滲人，“皇上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也不去上朝。”
“剛醒不久，”他誠實說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反正都已經遲了，便就不去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曹敬德心裏也明白，聽聞宮人說他還沒有起，便去朝堂通知今兒不上早朝。
葉錦笙假笑著，“皇上不去，外頭那些大臣們怕是會多嘴吧？要是讓他們知曉臣妾是讓君王不早朝的罪魁禍首，怕是要說臣妾是禍國妖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