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在山中來來回回的飄蕩。
那一刻涼夢看著肖新陽目光中流轉的自信與喜悅,那仿佛是來自於百靈掠過樹林中歡快的啼鳴。
那輕靈純淨染著希望的目光可以淨化一切陰霾。
無論是誰,都可以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涼夢迅速移開視線,咬住嘴唇,冷著臉開始掙紮,想要擺脫肖新陽的束縛。看到肖新陽腳後的石頭鬆軟掉下懸崖,她現在才發現他們現在正站在福山上最頂峰,一個稱謂危角的最高處。肖新陽站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防止她掙紮,如果稍微劇烈的動作,兩個人都有可能跌入懸崖。她停止掙紮,臉色微紅,“你到底想幹什麼?”
肖新陽轉過臉,眼中閃著奪目的光芒,他捧著涼夢的手,認真的說: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我那麼優秀,說不定以後你會喜歡上我?”
涼夢一副明了的樣子,鄙視地看著肖新陽,果然他還是這麼自戀。回了一句,“你一直都很優秀啊。”眼睛卻小心翼翼地盯著肖新陽差點就要才道邊緣的腳。試圖一點一點的要把他拉回來。
肖新陽並不在意涼夢敷衍的語氣,也並不在意涼夢移開話題,他仍然一臉激情地看著她。“你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記住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並不是每一句話都有無限的保鮮期,可怕的是,卻有人把它當成了真的,開始日日夜夜的期盼你口中的可能。沒有結局,注定要傷心。可是今天,我要你提前實現這句話。我愛你,就像我站在懸崖邊,等你的回應,你的回應就是我的選擇。”
涼夢看著肖新陽清晰的輪廓,從他深情的眼中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他的手很暖,他的目光更加火熱。正在慢慢地點燃涼夢心頭渴望的溫暖之火。
涼夢咬緊嘴唇,給自己一絲清醒,“你知道我是見過世麵的人,什麼樣糾纏我的人,我都見過,高中那會有個人還跳了湖。我不稀罕你的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樣威脅我,沒有任何用處。”
“涼夢,你怎麼就不肯承認你也需要我?你需要我忘記幫你忘記你不想記著的人。你需要我給你的溫暖,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拒絕我?”
肖新陽說著,腳又像縣衙便挪了挪,能夠聽到土塊滑脫的聲音。
涼夢的臉蒼白了幾分。聲音有些迷茫,“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歡我哪裏。我很肮髒,就像是我的家庭一樣。有著一個抑鬱自殺要殺掉我的媽,一個根本不管我的爸,還有一個教給我別人都是如何利用我的程修然,這樣的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你不明白嗎,你有幹淨的身份,溫暖的家庭,良好的教育。”
“而我身邊還有一個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出現丟給我一個炸彈的譚暖,隻要我是這個身份,我身邊有這些無法擺脫掉的人,我的命運是混亂的,肮髒的,猙獰的,即使我一直都想要表現的輕鬆一點。你本來有很多選擇,你卻選擇靠近我,你靠近我,就是自取滅亡。”
涼夢的聲音說道最後開始顫抖,帶著迷途不知歸路的恐懼。涼夢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什麼,即使譚暖已經成為了過去,她還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不穩定因素。
肖新陽輕輕地摸著涼夢的頭頂,“你對龐能也是毀滅嗎?你幫了他。你不知道你的靈魂裏住著一個很純淨很溫暖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