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夢嗆了口氣,睜開眼睛,林一然焦急的眼睛開始慢慢清晰地印在她的眼中。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林一然,你快要把我給晃死了。”
林一然見涼夢醒過來,深深舒了一口氣,麵色擔憂,“你怎麼突然在睡夢中沒有了呼吸?你經常這樣嗎?”
涼夢躺平身體,無所謂地看著他,“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你這十天,一直跟我做,我不堪負重。”
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歉意,“你在怨我?”
涼夢看著他輕笑,“我怎麼可能怨你?你給了我舒適的生活,我要感謝你跟凉承德做交易,跟著他生活,會讓我想起媽媽是怎麼死的,而跟著你在一起……”她頓了頓,觀察著林一然臉上的一絲細微的期盼。
她說,“我會明白什麼是淫蕩的生活。”
林一然沒有生氣,反而趴在涼夢的胸口,聽著她安穩的心跳,“涼夢,本來我想要抓住你,可是,我卻發現你離我越來越遠。我隻能一遍一遍的感受你,你卻像風一樣,不可捉摸。”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胸口,緊緊地抱著她。
涼夢手指插進他柔軟的頭發裏,看著他哀傷清晰的輪廓,“你把勒疼了,放鬆點,我就在這裏。”
他撐起胳膊,俯視著她,“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涼夢看著他眼中的殷切,望向窗外被風撩起的輕紗,淡淡地笑,說,“我不會離開你。”
“涼夢,你撒謊地時候從來不會看別人的眼睛。你竟然對我撒謊。你以前從來不這樣。”憤怒爬上他的筆直的眉角。
這麼容易就被揭穿。不過,有誰願意一直躺著一個男子的身下,毫無自由?
不過也不全是謊言,至少現在還無法從他身邊離開,能做的隻能是順應。
涼夢來不及爭辯,她弓起身子,仰起頭,皺緊眉,隱忍著。
他似乎要從她的身體裏要掏出些什麼。
胸膛貼著胸膛,迷情對著欲望。
涼夢貼近他的耳邊,氣若遊絲,吐氣如蘭,“我把身體給你,希望你玩夠了,可以送我回家。”
她驚呼一聲,咬在他的肩膀,血腥之味使她稍稍清醒。她驀然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家。
悲哀的,空洞的,麻木的,疼痛的,憤怒的,夾雜著激情的熱度仿佛要把這天花板給頂開。
風撩起了紗質的窗簾,花瓣打著纏綿地卷滑落在地。整個房間散發著歡愛濃鬱的香氣。
激情過後,涼夢穿過長長的走廊,靠在拐角處的欄杆,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柔和的月光慢慢地彌撒在她的身上,她身後是長長的秀發,隨著風肆意的糾纏。
待涼夢吸到半支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你什麼時候開始吸煙?”
涼夢狠狠地吸了一口,把煙彈出欄杆,吹出一縷煙,隔著煙霧繚繞看著林一然鐵青的臉,“很早就會了,可是不經常吸。”
“跟我在一起,讓你很難受?”他一半臉沉在陰暗中,一般臉流動著俊美的光暈。
“怎麼會?”涼夢抬頭看著天空。
“涼夢,你看著我。”他扳過她的身體,看到她衣領敞開的皮膚,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聲音突然軟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涼夢,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容易失控。可是,我明白一點。我不能像失去小虎一樣,在知道珍惜的時候就無法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