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秋靜好給安迪去了電話。
接通後,秋靜好清冷的口氣說:“我到舊金山了,婚禮明天幾點舉行?”
安迪說:“中午十一點,你吃晚飯了嗎?”
秋靜好臉色陡然一沉,“你想請我吃鵝肝?”
安迪輕笑,“最近沒有上等的鵝肝。”
秋靜好咬牙切齒,“安迪,你夠了。”
安迪溫潤的笑聲傳來,“哈哈看來你心理陰影比較嚴重。”
“拜你所賜。”秋靜好冷冷說。
安迪喝了口咖啡,說:“明天九點,研究所見。今晚你好好睡一覺,也許明天就能吃到鵝肝了。”
嗶——,秋靜好先掛了電話。
雖然沒有說再見就掛電話很不禮貌,但是對於安迪剛才的挑釁,她沒破口大罵已經算是最有教養的表現了。
翌日清晨
秋靜好醒來,床頭櫃上的手機傳來一條短信,她點開看,是慕子謙發來的,簡短一句話:早安,我想你了。
秋靜好水眸微彎,想起慕子謙電話中的話,‘夫妻之間,少說抱歉,多表愛意’。
她回了幾個字,然後放下手機去洗漱換衣服。
慕子謙接到秋靜好短信時,正是橈市傍晚十一點。
屏幕上的字讓男人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晚安,我也在想你
慕子謙拿著手機盯著屏幕看了好久,久到手腕有些酸,身旁的銘晉翻了個身,朝他懷裏鑽,慕子謙回過神,將手機放下,帶著銘晉一起睡。
客房
秋藍沁站在鏡子前塗抹藥膏,臉上的淤青散去的很快,這還要多虧秋靜好送來的藥膏,明天臉上的傷恐怕就要看不太真切了,蓋一下粉底,便可以視人了。
秋藍沁轉身打開衣櫥,裏麵放著秋靜好留下的衣服,臨走前秋靜好送來幾套新衣服,秋藍沁死活沒要,說這麼貴的衣服她不能收,要是真想給她幾件換洗的衣服,就把她穿過的送她幾件吧。
秋藍沁很執拗,秋靜好也好去而複返,帶了幾件平時穿過幾次的衣服送到她房間裏。
至於為什麼要秋靜好穿過的,秋藍沁的算盤自然是打得精心。
一夜過後,秋藍沁早早醒來,她揭開被子去鏡子前一照,臉上的皮膚果然恢複如初,隻有額頭上的傷還剩下淺淺一道紅色的印記,隻要蓋層粉底就能遮蓋住。
她洗了個澡,化上精致的妝容,頭發隨意的梳理成馬尾,再換上秋靜好的衣服,一件淺米色套頭衫和一條黑色褲子,站在鏡子前的一刻,連秋藍沁都仿佛看到了秋靜好的影子,她們眉宇間有幾分相似,身形也一樣,這也正是她那晚故意讓慕子謙看到她背影的原因。
當時他的反應告訴秋藍沁,慕子謙的確誤會她是秋靜好了。
秋藍沁到了廚房,文姨正在裏麵跟著廚師一同忙碌,別墅裏的傭人井然有序的工作,隻有她站在廚房裏顯得很突兀的存在。
文姨一轉身,看到秋藍沁,先是一怔,然後和善的笑了下,“藍沁小姐這麼早就醒了?”
秋藍沁笑著走過去,“靜好不在,銘晉要上學,我想著做早餐給銘晉吃。”
文姨眼波微動,“藍沁小姐有心了,我替少奶奶感謝你。不過,南風苑有廚師,小少爺也吃慣了陳大廚做的飯,就不麻煩您了。”
秋藍沁臉上看不出情緒,依然是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不麻煩,反正我也下來了,就盡點心意,給銘晉做次早餐。”說完,人走向內廚開始淘米燒水,洗菜切菜。
文姨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轉身出了廚房。
別墅外,慕子謙帶著銘晉晨練回來,父子倆都出了一身汗,文姨迎上去,說:“小少爺,累不累啊?”
銘晉小臉跑的通紅,微微喘著氣說:“不不累。”
文姨邊幫銘晉擦汗,邊對慕子謙說:“少爺,小少爺哮喘還沒好利索呢,別把孩子累著再害了病。”
慕子謙垂眸看身旁的小家夥,“鍛煉一下,對他的病也有好處的。”
“那也不行,這少奶奶不在家,我可得心疼小少爺,人明後天就回來,別孩子病了,我怎麼跟她交代啊!”
慕子謙抬眼,看向文姨,她說話向來有分寸,也有深沉,一句話不會太生硬直白的說,但話裏的意思,卻讓人一聽就懂。
“小羽,帶小少爺去洗澡,然後換衣服吃早飯。”文姨對一旁的傭人吩咐。
“是。”傭人小羽走過來,牽起銘晉的手,微笑著說:“小少爺,我們走吧。”
銘晉有點別扭,向後退了步,抬頭看向慕子謙,“爹地,我都是男人了,怎麼能讓女人給我洗澡。”
“”
“”
“”
三人全愣了下,這才幾歲的孩子啊,就自稱男人了。
慕子謙笑了,“好,爹地帶你去洗。你先去房間等我。”
“好。”銘晉獨自上樓。
小羽察言觀色,也退下了。
四下無人,慕子謙開口,“文姨,有什麼話,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