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裝睡在安迪這裏並沒有起作用,他還是拉著秋靜好吃早餐。
房車裏有一個廚房,安迪做了兩人份的早點,牛奶遞給她,秋靜好接過,另一隻手被扣在餐椅的扶手上。
“多吃點。”
秋靜好沒回應,安迪又說,“對胎兒的發育又好處。”
“!”她咀嚼的動作放緩,銳利的視線移到他臉上,“你又想幹嘛?”
安迪嘴角牽起一絲笑,“你覺得呢?”
秋靜好麵無表情,收回眼繼續吃東西。
一時間,除了餐具偶爾發出的聲音,兩人再無交流,直到餐後安迪在廚房洗碗,秋靜好像木偶似得被安迪鎖在廚房的門把手處。
安迪背對著她,洗過的餐具被水衝刷的光潔明亮,手指摸上去會發出瑟瑟的聲音,他用幹爽的抹布將水擦淨,有序的擺回餐具架處。
“一會兒我們出去走走。”
“我們?”
安迪注意到她的語氣,視線向後掃了眼,謙和的態度說:“孕婦要曬曬日光浴。”
秋靜好皺了下眉,她覺得安迪突然想帶她出去有問題,但並沒有拒絕,如果真能出去,那麼就要解開鎖在她手腕上的銬子,也許還會找到機會逃走或是報警。
“打消你腦子裏那些假設。”安迪將最後一個盤子放好,轉身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被揭穿想法並沒有讓秋靜好尷尬,相反她更坦然了。
“也許假設會成真呢!”
安迪朝她走去,擦肩而過時,輕飄飄一句:“做夢!”
當兩人離開房車,秋靜好終於明白他為何如此篤定,臨走前,安迪給兩人換上阿拉伯服飾,麵紗一代,秋靜好被遮得嚴嚴實實。
“你可以喊,可以求救,也可以報警,”安迪握著她肩膀的手用力,警告道:“但想想斯特凡!”嘴角一勾,笑得陰險。
秋靜好就知道,她就知道如此。內心的咆哮被淡淡的一聲‘不會’宣泄。
這所坐落在蒙特利爾半島的小鎮充滿著文藝氣息,建築設計獨特唯美,街道幹淨整潔,目及之處會讓你產生幻覺,是不是身處世外桃源。
“我們去哪?”秋靜好問。
“帶你曬日光浴。”
秋靜好扯了下臉上的麵紗,“曬日光浴?”
安迪大言不慚的應:“對。”
秋靜好無語,也懶得再跟他鬥嘴,反正出來走走,總比跟他兩人呆在車裏好。
來到一間咖啡店前,安迪彎下身問她:“喝點什麼嗎?”
秋靜好說:“水。”
安迪招呼來服務生,給秋靜好點了一杯水,他則點了咖啡,兩人坐在店鋪外的小桌旁等候。
咖啡和水同時送到,秋靜好拿起水杯,剛要喝,麵紗遮擋視線,坐在一旁的安迪品著咖啡,欣賞秋靜好別扭的撩起麵紗喝水。
彼時,安迪的手機響了,秋靜好看他左右看了看,報出一個位置,秋靜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廣場對麵的一個餐廳。
廣場上聚集了很多藝術家,畫師、演奏者、舞蹈家等,在他們周圍則停留者欣賞表演的遊客和從世界各地趕來的旅行愛好者,而那間餐廳又位於街口,人流密集,餐廳裏的人也熱鬧。
半杯咖啡的功夫,安迪突然朝她靠過來,秋靜好本能的朝旁邊躲,對方在她耳邊說:
“等我五分鍾。”
秋靜好:
“你可以逃,也可以求救,還可以報警,但,”他話沒說完,秋靜好搶答:“為了斯特凡,我不會的。”
安迪直起身,粲然一笑,而秋靜好看著他欠揍的笑,就好想將他偽善的麵具撕下來。
當安迪起身朝廣場走,秋靜好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一直到背影消失在人群裏,偶爾從人與人的縫隙間看到那抹聖潔的白。
五分鍾,他準時返回,推著輪椅朝另一個方向走。
秋靜好沒問他去做什麼,問了他也不會說,她隻希望收拾桌子的服務生看到杯墊下的字時,能幫她打個電話。
咖啡店服務生將桌上的杯子收好,送到後廚,而負責清洗的工人剛要將杯墊扔進垃圾桶內,幾行字讓他停下動作。
“喬納森,來一下。”
服務生折返回來,“什麼事?”
“你看這個,”洗碗工將杯墊遞給他,神色凝重,“按照這電話打一下。”
手機在桌上震動,慕宇彬睇了眼,看號碼是越洋電話。
為了防止慕子謙尋求幫助,慕宇彬沒收他身上的通信工具和武器。
他按下接聽鍵,聲音雋永低沉,如他一樣。
“喂?”
“你好,是慕子謙先生嗎?”
“對,你是?”
“我這裏是卡梅爾王子咖啡店,有一位叫秋靜好的小姐寫了你的手機號,讓我們幫助打個電話,告知您她的朋友在舊金山二十公裏範圍內,一個有酒窖或是釀造葡萄酒的酒莊,他被人關在地下室,希望你盡快找到他。”
慕宇彬眉心一動,“哦?”笑得意味深長,“好的,謝謝你們。她還留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