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揚揚說,“每年都有好多人來看櫻花。”
“斯年,你知道嗎?他從來不陪我來看櫻花。”揚揚說的他,是過去式。
“我每年都來看櫻花,一個人寂寞的站在櫻花下,漫天飛舞,真的好美。”揚揚悠然地說。
一個人的花海,肯定很寂寞。剛才傅斯年就是這樣拉長寂寞的身影。
“揚揚,以後每年,我都陪你看。”傅斯年深情地說。
“斯年,我知道你疼我,”揚揚轉過頭,看著傅斯年,“你不遠千裏,跑到宜昌,又來到武漢,就為了陪我,斯年,這些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傅斯年肯定地說。
“有你陪在身邊,我很幸福。可是,有時候,太幸福了,我又害怕。”
“害怕?”
“太幸福的人,一旦失去,生不如死。”揚揚感傷地說。
傅斯年明白。
“斯年,你知道櫻花的花期有多長嗎?”揚揚幽幽的問。
“嗯。書上說,櫻花隻有七天花期。”
“美麗的東西都很短暫,比如曇花,隻有一現。”揚揚繼續她的傷感。
傅斯年握著揚揚的手,感覺到揚揚在顫抖。
“揚揚,我不會離開你的。”傅斯年把揚揚抱在懷裏。
“斯年,你會離開她嗎?”
“如果沒有你,我不會。”
“你會因為愛我而離開她?”
“嗯。”
“你總讓我生出很多幻想。”揚揚笑了笑,淚水在笑容中墜落,“不知道這一句能不能算是你的承諾?”
“算。”傅斯年點點頭。
“你總是能夠把我哄得很開心,”揚揚想伸手去揩眼眶裏的淚,傅斯年把它拉開。
“櫻花很美,”傅斯年抬起頭,“漫天粉白,純潔無暇。”
“比櫻花更美的,是你。”傅斯年低頭,溫柔地吻著那朵含淚的人麵櫻花。
“斯年,冬妮昨天還提起你。”
“提起我?”傅斯年很是驚奇,無端的冬妮為什麼提起他?
冬妮說,“你是真的愛我。“
“她倒沒有騙你,“傅斯年嘻嘻地笑。
“臭美。“揚揚哼了一聲。
“我臭,你美。”傅斯年開懷大笑。
“冬妮說,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這樣深情而專注去看一個女人。”揚揚歎了一口氣,“斯年,你不知道,你的眼神能夠殺死人。”
揚揚不止一次說過,孟婆湯酒吧的女孩,就在傅斯年的眼神裏沉溺。
傅斯年也不止一次地對著鏡子,怎麼也看不出自己的眼神能夠殺死人,他倒是喜歡張國榮那張俊俏的臉上鑲嵌著的那雙憂鬱的眼。
一雙讓你走不出也不想走出的眼。
“我真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大的魅力,”傅斯年故作深沉地說。
“你的魅力來自你的深情和專注,這不是我說的,是冬妮說的。”
“在你的眼神裏,我自甘墮落。”揚揚微微一笑。
“冬妮不知道的有什麼?”傅斯年與冬妮不過是一麵之緣,冬妮竟然說了這麼多關於傅斯年的話,這讓傅斯年很好奇。
“冬妮不知道你已經結婚,而且孩子已經這麼大了,”揚揚說,這一次,她沒有笑。
轉過頭,有櫻花飄落地上。
美麗的東西都很短暫,剛剛盛放的櫻花,有些已經迫不及待地在美麗中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