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打開QQ,那個熟悉的灰色的頭像跳在了揚揚的眼前,再進去,那些聊天記錄曆曆在目。
想起碧桂園他們恩愛的一幕,揚揚妒火中燒,想也沒想,把這個灰色的頭像刪除了,同時刪除的,還有那些撩動心弦的記錄,所有這一切,都結束了。
揚揚拿起手機,把那個永遠都提示為空號的號碼刪掉,同時刪掉的,還有自己內心的渴望。這一場春夢,該醒了。
夢醒了,生活還得繼續。
我真的要嫁了嗎?剛才還恨不得馬上嫁出去,意識到真的要結婚了,揚揚頓時覺得自己很茫然。難道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回去,跟父親說,爸爸,我要結婚了,就在元旦。揚揚忍不住自己都笑了起來,笑完了,淚也出來,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周偉說要給我最好的婚禮。
香格裏拉,奢華的婚禮,雙方父母親友的見證,這也是結婚,所有這些繁文縐節,不是給自己的,而是做出來讓別人看的。結婚,有人把自己當成了戲子,給別人演一場不知道結局的戲劇。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不應該需要這麼麻煩,撿兩件衣服,住過去,也是結婚。
嫁一個人,也可以很隨便,讓他牽著手,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走到他所謂的家,這也是出嫁。
三毛和荷西,結婚的時候,不也是在黃沙漫天的撒哈拉一路走過去的?甚至戒指都忘了戴。
最好的卻不是最喜歡的,我究竟喜歡怎樣的婚禮?
在鳳凰演繹愛情的傳說?在麗江留下愛情的印記?還是真的好象自己想的那樣,撿兩件衣服,住過去?或者,讓他牽著手,頭也不回地走?
我既然和誰結婚都無所謂,為什麼還要計較婚禮的形式?這有什麼所謂?反正都是嫁人,周偉他愛怎樣就怎樣吧?揚揚覺得自己很可笑,無非是一個他自以為是的婚禮而已。
揚揚站了起來,伸伸腰,走到陽台。
陽台很窄,擺放了一些花後,顯得更窄,除了淋花,揚揚以前很少走出來,她情願躲在房間看書或上網。
傅斯年卻喜歡,他喜歡花,喜歡草,喜歡一切帶著綠色的或者清香的植物,他天生就是一個多情的人,有著女人的細膩和軟弱。
又是傅斯年,揚揚有點恨自己,在每一處,她都能找出傅斯年的記憶。
她不知道,盡管她刪除了他的QQ號,刪掉了他的電話號碼,他仍然刻在她的心裏,就像她的齒痕,深深的咬在傅斯年的手臂上,成為一排愛情的印記,永遠都抹除不了。
齒痕?揚揚想了起來,他手臂的齒痕還在嗎?是不是像他無情的心,也被他無情的去掉?
揚揚,我會記得你的,就是我忘掉了整個世界,也會記起你。傅斯年是這樣說過的,可惜的是,他現在,沒有忘掉全世界,惟獨把我給忘記了,而且忘得一幹二淨,他的眼裏,隻有林書琴。
書琴,我隻愛書琴,這是他親口說的,傅斯年,我恨你,我恨死你。想起這些,揚揚恨不得把他咬碎了,和著血吞下肚,不是因為恨,而是想要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