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揚揚才舍得從傅斯年的懷抱裏鬆開,她抬起頭,問傅斯年,“斯年,你怎麼來了?”
“我記得,我在鳳凰等你。”傅斯年喃喃的說。
“斯年,你是不是記起我了?”揚揚急切想要知道。
傅斯年點點頭,“銀冠,苗服,輕舞飛揚,揚揚,你是我要等待的人。”
“斯年,你是否記得臨江的旅館?”揚揚用手指向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傅斯年搖搖頭。
“斯年,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揚揚脫下苗服,牽著傅斯年的手,走進了孟婆湯酒吧。
“田艾,”揚揚一邊喊一邊招手,田艾跑了過來。
“傅斯年,”田艾的臉刷的紅了起來,這個男人,曾經是這樣的深刻,在她的夢中繚繞。
“斯年,你記不記得這裏?田艾,一個給你忘情酒的女孩。”
“孟婆湯與忘情酒?”傅斯年看著這個抿著嘴,靜靜笑著的女孩,搖搖頭,他真的記不起她任何的東西。
“你剛進來就嚷著要喝孟婆湯,後來你喝醉了,她扶著你,你記不記得?”揚揚又問。
傅斯年還是搖搖頭。
田艾抿著的嘴,突然露出一個美麗的笑,“揚揚姐,別問了,我給你們一杯糯米酒。”
“糯米酒?”傅斯年似乎聞到了糯米酒的香味,雙眼煥發了神采。
喝著糯米酒,傅斯年還是搖頭,盡管糯米的酒香似曾相識,他仍然無法回憶起那個喝醉的夜晚,還有這個被他癡情專注的眼神所迷惑的女孩。
揚揚輕歎了一口氣,歉意的對田艾笑了笑。
田艾問,“揚揚姐,他是不是記起你了?”
揚揚點點頭,“他隻記得,我穿苗服的樣子,那是他一輩子的記憶。”
“難怪他之前記不起你長裙,短靴的樣子。”田艾說,“他會不會一輩子都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聽林書琴說,他的腦有淤血,隻能看能不能吸收,吸收後也不保證能夠記起來。”揚揚咬了咬嘴唇,“如果我不要他來鳳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林書琴說的,他前世欠我的,我不知道該怎樣補償。”
“揚揚姐,你別擔心,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家都是這樣說的。”
“我也擔心不來,或者,忘記是一件幸福的事。”揚揚苦笑。
“忘記是一件幸福的事,”田艾的心一震,自言自語。
真要忘記了,又是那樣的不舍和心痛。
“斯年,你真不記得田艾?”揚揚挽著傅斯年的手,走在黑夜下的青石板,長巷回響著揚揚短靴的聲音,清脆而歡快。
“一點印象都沒有。”傅斯年已經很努力去回想揚揚所說的那個夜晚,怎麼也找不出一點記憶。
“斯年,在龍岩,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我好象見過你,但是與記憶中的畫麵不一樣,銀冠,苗服,輕舞飛揚,這是我記憶的畫麵,所以我很迷茫。”傅斯年回憶起龍岩的時候,眼裏還是一片的茫然,“剛才看你跳舞的時候,我一下子就記了起來,揚揚,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傅斯年握緊揚揚的手。